东西很快就准备齐全了,陆子非想到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病人神志清醒,有没有麻醉药,伤者年龄也不小了,从疼痛中能不能支撑过来,所以他问道:“你们谁有办法能让他暂时失去知觉,跟麻沸散作用一样的那种办法。”
魏离摇了摇头,他是个道士,在师傅门下主攻玄学,药石药理略懂皮毛,看个感冒流鼻涕还差不多,高难度的对他来说就像天书一样,旁边的老者咬了咬牙说“你需要多少时辰,时间短的话可以,长了就不行,这方法时间长了对人体损坏很大,不行那怕我宁愿看着他这样。”
陆子非说“不用太长的时间,半个时辰就可以,你们两个谁给我当下手,我一个人有点慢,还有过程中我怕碰到血管,你不是懂医术么?注意止血,再拿点干净的布,以备不时之需。魏离迅速去找了,这地方找干净的布还真不容易。
陆子非说“您叫什么,我喊您喂有点不合适。”
老者说“我叫王唯一,病人是我的好友,叫钱乙。”
陆子非退了一步,差点倒在地上,虎子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定了定神陆子非说道:“您不应该是在太医院么?听说您造了两个针灸铜人,是不是真的。”
王唯一说“你还知道的不少,现在我们首要的是救活我朋友,他在小儿科的成就上我差的很远,救了他,以后你有了孩子他可以免费帮你,你想这是多好的事。”
陆子非想想也是,这时候的医疗条件很差,很多孩子都是因为没来的及及时救治,导致夭折,王唯一认可的人,能差的了,而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头牛逼多了,规范了针灸的错误,制作了针灸铜人,作为针灸的准则,相当于他自己制定了标尺,师祖级别的人物。
陆子非静下心让虎子端着水盆,他将匕首放在烛火上不停的炙烤,感觉可以了,他先用刀刮掉伤口附近以前上的药,然后用清水不停的洗,直到看不见脓水流出才停下,当陆子非再次拿起刀的时候,三个人的心都揪了起来,这是真正的拿刀割肉啊!
陆子非专心致志没有理会他们三人,接过虎子手中的水盆放在伤口边,每割一刀就把刀上的腐肉放在水盆里,割了十几刀以后虎子和魏离忍不住了,捂着嘴跑了出去,随后传来呕吐的声音,王唯一也是硬撑着,这和杀人不一样,杀人只需一刀,这一刀一刀的割,相当于凌迟,他担心好友,也想知道这少年为什么这么做,所以他还在坚持。
所有的腐肉割完,伤口上全是嫩肉陆子非才放下手中的刀,为啥身边没人了,王唯一问他需要做什么,陆子非让他去重新打了一盆清水,虎子和魏离也靠近了,看到钱乙眼珠子还转,松了一口气,陆子非说“等下我要用酒给他洗伤口,你们三个人按住他。”
用清水洗过,三个人从不同的方向按住钱乙,陆子非拧开酒瓶盖,浓郁的酒香散发了出来,魏离的喉咙懂了一下,是在咽口水,陆子非手里的酒接触到伤口后,钱乙好像一头发情的公牛,嘴里发出低吼声,三个人都差点按不住。
最后陆子非涌现把伤口缝起来,钱乙早都疼晕过去了,陆子非告诉王唯一不要给伤口上敷药,保持通风,行不行就看今晚了。
当所有该做的都做了,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陆子非说“你们谁帮他将剩下的酒擦到额头,腋下一些部位,我实在是没力气了。”
王唯一没有丝毫犹豫拿起酒给钱乙擦起来,魏离说“我看小友也是第一次施展这种医术吧!不知你是从那里学来的这种办法,今晚假如钱兄真的活下来,小友可是会名扬万古的。”
陆子非苦笑道:“您还是别小友、小友的叫,我叫陆子非,陕西长安人士,准备去洛阳求学,这种方法我说了您别生气,这是我从战场学来的,你们也知道,钱郎中的病今天不治就没机会了,所以我也是司马当做活马医。”
陆子非去厨房随便弄了点吃的,几个人都是随意的吃了点,陆子非想看看这个世界第一台手术到底有没有效果,魏离和王唯一则是关系好友,过了今晚就是胜利。
到了晚上九点多,王唯一给钱乙把脉,说他的情况稳定了下来,陆子非差点都高声欢呼了,西医还是有他的作用,只要能治病救人,救中国人就行。
王唯一和魏离一起对着陆子非鞠躬作揖,他不敢托大,扶着两人说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也刚好瞎猫碰着死耗子,两位德高望重,对我一个小辈这样会折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