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非回到家里看到毕昇带着七八个有大有小的人站在院子中,三个婆子,年龄就四十多岁吧!有一个小男孩看起来和小云差不多,身材很瘦弱,眼睛里却有狡黠的光彩,两个女孩十几岁的年龄,衣服穿的一般,不过已经能看出都是美人坯子,剩下两个男人三十岁的模样,倒是有点样子,衣服很整洁,面容没有那么憔悴。
毕昇说:“这八个人身世清白的,这三个婆子是给厨房,洗衣这块买的,这两个丫头给公子当丫鬟,这个小不点给公子当书童,虎子有时候忙不过来让他跑个腿,剩下这两个是官府出来的,懂一点账房,管家没有合适的,这个慢慢来吧!”
陆子非说:“那就行,你看着办就好,有什么事及时处理,我还有大事要办。”
毕昇有些无语,好歹你是家主,和仆人第一次见面,讲两句话啊!他看着众仆人说:“这位是陆公子,也是这个家的主人,今后你们的命运将和他联系在一起,让家主给我们说几句。”
陆子非看到躲不过去了,说道:“我叫陆子非,也就是这个家所谓的主人,我这人没有太多的规矩,也不在意太多的规矩,既然你们有缘来到这里,那么我们就变成了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给大家的第一个承诺是,在陆家做够五年仆役,你若想离开,我会把卖身契还给你们,前提是你没有做有损主家的事情。”
八个人里懂一点学问的人说道:“主家这话可是当真?”
陆子非说:“真不真你们以后肯定会知道,第二个就是你们的份例,每个月初如期发放,不会有任何的拖延,逢年过节该有的赏赐一个都不会少,现在烧水,男的在前院洗澡,女的在后院洗澡,没有洗澡不准进房子,洗完换上新衣服开始做事,毕大哥,你先跟我来下。”
陆子非走后,几个女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了“你们说家主是不是说的真话,这可是卖身契啊!五年时间后我们走了,他不是血本无亏。”“我感觉说的还像那么回事,不过家主看起来年龄不大”“以我的眼光,家主绝对不会超过二十岁,你们两要把握住机会。”读过书的人见识还是多点,虽然现在为奴,眼界还是在,他说道:“你们这样议论主家,不怕被拔了舌头吗?第一天来就这样,主家会怎么看待我们。”
毕昇进来后看到陆子非愁眉不展就问他:“子非这是在为什么事发愁,还有事能难倒你?”
陆子非说:“还真有事难住我了,你知道我在西北三年学业早都荒废了,今天老师让我背文章我居然背不下来,我以前记忆力挺好的,差不多可以说是过目不忘。”
毕昇听了陆子非的话哈哈大笑,他说:“我在中秀才前和子非一样,死记硬背,今天记住明天忘记,后来老师告诉我,你不理解他的意思,你就是背的再多,也没用,后来我一边做笔记,一边慢慢的背诵,这样我发现果然记忆深刻了,两三次之后,你想忘也忘不了。”
陆子非说:“那你们是怎么断句的,还是根本不断句,整篇整篇的背。”
毕昇问他:“子非说的断句是什么?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陆子非怕他解释不清楚就拿起笔写到‘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写完把纸递给毕昇看,毕昇也是秀才出身,自然看得懂陆子非写的是什么,只是加了这么几个点点,语句读起来通顺了很多,这个原理?
陆子非看毕昇还是似懂非懂就在纸上重新写下—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然后又在下面写了“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毕昇看着这句话终于明白了子非的意思,这是让圣人之言规范起来,不是你想理解成什么就是什么,和自己发明的印刷术有的一比,文人知道了应该是喜忧参半吧?喜的是以后圣人言有了它具体的解释和含义,忧的是自己的理解不能成为一种炫耀的资本了。
毕昇说:“公子大才,就是不知公子怎么放出这颗原子弹。”
陆子非说:“暂时没想过这些,我现在就是想我怎么背过那些绕口的文章,这可是和老师签了君子协议的,背不过,我的懒觉,我的幸福生活就全玩完了。”
毕昇幸灾乐祸的说道:“那子非就加油吧,我看好你,你都能相处这种办法,我觉着背诵十篇文章对你来说就是小菜一碟,我可以告诉子非,读书安静的环境最好。”
陆子非抱着那本孔大圣人的论语头疼不已,好吧?不拿出点实力,你们真以为我好欺负,他点上蜡烛,一字一字的读,一句一句的断,邵雍在书上也做了读书笔记,陆子非就相互对照着,加上自己的理解,他觉着确实没有一点难度,这叫难者不会,会者不难,大概用了三个时辰的时间,终于把十篇文章全部背诵下来,有些地方还是不懂,明天需要请教一下老师。
陆子非准备去洗个澡,明天早上给老师个惊喜,刚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门外进来一个女子,端着茶水和一些发硬的糕点,女子说道:“公子读书辛苦了,吃点东西再去洗澡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