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仲淹思索了一会说:“对于消息的来源可靠性我自己是相信的,以那少年的心性,做不出欺骗我们的事来,这点王大人不用怀疑,不止是我,皇上和韩大人我想也是持相信态度。”
韩琦想刚才还在埋怨呢?你现在又提起来是什么意思,他表情幽怨的说道:“希文兄,这还不是怪你,说什么考察一段时间,现在好了,现在人家拜尧夫为师了,你心里舒坦了,后不后悔,他要是在,以他对西夏的了解,说不定还真能帮我们出个主意呢?”
范仲淹不爽的说道:“稚圭说这话有点酸呀!当时的情况我怎么可能答应,第一次见面。”
韩琦说:“我就酸怎么了,多好的弟子拱手让人,我就不信你心里没有一点不舒服。”
范仲淹叹口气说:“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都是缘分,他在尧夫那里也一样,仲平,你刚才不是说有想法么?说出来让大家参考一下。”
种世衡说:“回范公,我的意思是尽量不动用军队,这样就不会有摩擦产生,李元韩也就没有了借口,只要不发生战争,打那种无聊的口水仗我们还真没有怕过谁。”
范仲淹说:“有点道理,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种世衡说:“消息上说李元昊现在已经不能容忍野利家族了,只是忌惮他们的势力,其实他缺少的也是一种借口,就好比我前面说的,既然他缺少借口,那我们就送给他借口。”
韩琦说:“仲平的意思是用离间计,想要用离间计,那我们这边就要过去一个人统筹全局,陕西的人不合适去,许多人是党项的那些狗东西都见过,重新派人去时间上会有误差,再一个是来人不熟悉西夏的情况,计策是很不错。”
范仲淹也觉着这是个好主意,野利双王是李元韩的心腹爱将,宋夏战场的头号领兵大将,能让他们自相残杀最好不过,就像稚圭说的,去的人不好抉择啊!
种世衡是范仲淹来西北后亲手提拔上今天的位置,如今自己的上司有了困难,他觉着自己应该冲上去,他开口说:“范公,让我去吧?在场的可能就我最合适。”
范仲淹一口回绝说:“不行,西北军才起步,清涧城的筑城任务也要你来做,你不合适。”
种世衡说:“范公,西北军的训练在正常的进行,有狄青和杨延昭两位将军在,有没有我都一样,更何况张岊将军在,有什么事,那个小秀才不会袖手旁观的,清涧城剩下的都是一些尾巴上的工作了,我去再合适不过,我叔父想做的事让我做了,这也是一种荣耀。”
其余人的嘴都闭上了,他们一个个在宦海沉浮这么多年,明白范仲淹的心思,想保护自己的人,这也是大宋官场上的惯例,我跟着你拼死拼活,你总得在关键的时候保我吧?
韩琦说:“希文兄,让仲平去吧,就像他说的,他是最合适的人,现在李元昊的心思不放在我们身上了,去也不一定有什么危险,这件事做成要比攻城拔寨的效果还好啊!”
范仲淹还是沉默不语,作为陕西和西北地区最大的长官,他要比别人想的更多,去做成功了这件事一定比现在好吗?当时卫慕家族也不是在西夏风光一时,现在换成了野利家族,那野利家族完了,还会有下一个家族出现,事情还是在一个死胡同里。
范仲淹看了一眼种世衡说:“仲平去也行,可后面的事情你们考虑过没,野利家族完了,我们的策略是什么,过不了几年,下一个野利家族还会出现。”
韩琦说:“先做成这件事让大家提升提升士气,后面的事,你和我决定不了。”
听到韩琦这样说,范仲淹也只能先应下来,自己也想做事,处处都有掣肘。
陆子非和几个人正在马上狂奔,用模糊不清的声音问虎子:“我们过了庆州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