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儿轻咳了两声,“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杀一儆百嘛,也该让那些对你怀着心思的女人死心,我这也是在帮你。”
“下次再有这种事,就休怪我对你不客气。”苏白抬眸看她,眼神锐利。
徐婉儿脸上的神色顿收,嗓音不复刚才的矫揉造作,“我只是看你对今晚闯进沐月台的那个小姑娘好像...不一般,还以为你转了性子,没想到还是这般无趣。”
苏白端起茶盏的手一顿,“这是我的事,你不必管。”
看得出来,再深挖下去他定会生气,徐婉儿便识趣地住了嘴,执起酒杯一饮而尽。
刚才她之所以安排那一出,便是因为苏白对那姑娘的举动着实让了解他的人都惊了,她就想试探苏白是不是一如既往地不近女色。而那侍女对苏白不仅有心思,那看自己嫉妒的眼神早令她不爽,便推了她出去。这一番试探的结果,就是他还是那个冷血的苏白。只是,那个姑娘,是何来头?居然让他主动拉了手,还送了贴身之物?
苏白抬手示意锦城关门,直接进入主题:“纳入棋局的人,该启用了。”
徐婉儿一改玩世不恭的姿态,坐直了身子,满面严肃认真:“庄先生下令今晚杀了江御史。可你放他走了,我还以为计划有变,如今要如何继续?”
“他已是将死之人。”苏白放下茶盏,靠坐在椅背上淡淡道。
“此话怎讲?”徐婉儿有点惊讶。
“你可听过,筝横为乐,立地成兵?”苏白问。
徐婉儿眸中神色变换了片刻,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踱了几步,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筝横陈时为乐器以奏乐,竖立时为兵器以杀敌。”她声音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难道,你用的是失传已久的摄魂音?将内力灌输于筝音,直接攻击敌人的五脏六腑,外表则看不出任何痕迹。”
“正是摄魂音中的三日绝。”苏白声音淡淡。
徐婉儿美眸流转,眼里多了几分崇拜,几分探究,这男人果然非一般人。她低低一笑,“所有人都以为你当时一招制服了刺客,没曾想你实则用摄魂音在众目睽睽之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人,杀得还是当朝御史大夫江仲。”
苏白起身来到落地窗前,望向大堂,表演结束,依旧人声喧嚣,“今晚就是一出戏。江御史命手下人买通杀手门来试探我的身手,可惜他哪里知道,天元阁早就在杀手门中埋了暗线。我得知消息后,命人提前把今晚的刺客除去,替换成了自己的人,让他们依照江御史的吩咐走个过场,我则趁机对他使出三日绝。三日后,他的心脉会渐渐枯竭而死。胸部疼痛,心跳骤停,与猝死一般无二,查不出任何端倪。”
“好一个将计就计,你还真是一直给人惊喜啊。”徐婉儿赞叹道。
“这个阻碍除去,天元阁在朝中布局才能更进一步。”
“可是你为何不提前知会我?”徐婉儿在他身后三步站定,眉尖微蹙。
“既然是演戏,知情者当然越少越好。你的身份目前还不能暴露。”苏白答。
徐婉儿闻言面色稍霁,见他始终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就忍不住打趣道:“你生得这副样子不用真是可惜了,如果能从女人入手,何必绕个大弯子?我可听说江御史的女儿很欣赏你。”
“利用女人对我来说是耻辱。”苏白没回头,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