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松开搭在陆安然肩上的手臂,转身走到门口。
陆安然以为他要走。
结果他手搭在门把上,还没扭开,似乎临时想起了什么事又转身和陆安然说:“以后除了我在的时候,其他无论什么情况,不要再和任何人喝酒。”
陆安然被他的眼神看得心头一震:“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自有我的办法。”男人语音沉笃,带着上位者运筹帷幄的自信,好像一切都难逃他的掌控,“男人喝酒是为了应酬。酒桌的规矩,男人玩得转,女人却不一样。”
“你酒量再好,出了社会后,但凡开了这个先例,像你这样的漂亮女人,到了酒桌,他们不会放过你。到时把你灌醉了,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我的话,记住了没有!”
男人灌醉女人,有色心没色胆的想看看女人醉酒后的风骚媚态,而色胆包天的则可以趁她没有意识的情况下进行性侵。酒吧很多男人夜里出来“捡尸”,受害的女孩碍于社会眼光,有的往往自己咽下苦水。
陆安然长到二十岁,已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没见过猪肉总见过猪跑,社会到处这类新闻层出不穷,她的安全意识也不差。
男人语气虽强硬,但是也是在关心自己的人身安全,她不再反驳他,只默默应了。
“还记得我跟你的约定?后天下午我来图书馆门口接你。”郁自谌最后丢下这一句,才推门离去。
陆安然静静室内在室内站了一会,只觉得自己的一言一行已经尽在他人掌握中,一股无所适从的茫然感袭上心头。
直到学校的放学音乐播放后,她才回过神来,匆匆离开楼层。
回到宿舍楼时,大老远就看见不少女生正站在门口,对一辆停在陆安然宿舍大院里的外形炫酷的奥迪R8超跑指指点点。
陆安然心头陡然腾起不祥的预感:她记得郁自谌说过会换一辆奥迪开来学校。
看门的阿姨从保安室里出来,插着腰在跟几个熟络的宿舍女生大着嗓门闲聊:“这什么家庭的女娃啊,家里有钱到这个地步。我刚刚拍了照给我儿子,他说这叫奥迪R8,得两百万一台呢!”
“两百万一套房子都有了,人家居然用来买辆车。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阿姨你真单纯!若是我们文院有这么有钱的女同学,大家早就知道啦!怎么今天才想起开这么好的车来?怕不是家里有钱,是突然傍上的金主爸爸有钱!”几个女生“咯咯”笑起来,分析得头头是道,好像她们都是亲眼见到内情的人。
上了年纪的阿姨虽然没听明白“金主爸爸”是个什么意思,却也多少明白不是好话,摇头叹息:“现在的女娃子,都不知道脑子里想什么?长得漂亮,又上了名校,还愁找不到正经好男人嫁?非得去做那种年纪一大把的煤老板的小老婆,要说家里父母知道,那得多抬不起头啊!”
“阿姨您又猜错了!兴许人家里也是乐见其成了,毕竟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二十出头的女孩子,说单纯也单纯,没真正经历过什么社会阴暗大风大浪;说世故却也世故,毕竟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众生百态,笑贫笑娼的成人世界早就侵入了高校生的象牙塔。
陆安然把周遭人的议论悉数收入耳中,踏入宿舍大院的步伐却没有半分退缩。该来的总要来,如果郁自谌不肯就此罢休的话,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她穿过大院的天井,正要爬上楼梯。奥迪R8的门开了,车上下来的人,居然是梁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