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有画面,可经常都是两团黑与白交错,什么都看不清楚。
声音也是断断续续的,有男有女。
“他们是我的家人……”
“这事情太诡异了……”
“离开就好,没有必要……”
“只差一点就可以……”
“我在乎的只有你……”
……
没头没尾,毫无逻辑。
以前,发病的时候伴随着寒症,迷迷糊糊的,她记得不是很清楚。
现在,定期服用南宫家的安神丸,寒症不再出现,而脑海里的幻听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了。
只是,她依然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脑海里的这些话。以前,医生说她这是自己的臆想、是精神疾病,哥哥否定了。
现在,鲜于鲭觉得,这或许是存在于她脑海里的一小段残存的记忆,关于曾经丢失的6岁之前的记忆。
也许某一天,当她恢复那段记忆的时候,那些幻听就会消失了。
一夜被梦境纠缠,翌日,鲜于鲭有些没精打采。
可是,南宫夫人给她安排的课程还要上。在学院开学之前,她得把基本的礼仪课程学完。
别看南宫夫人平时和蔼又可亲,但对她的学习可是颇为严格。
原本,鲜于鲭以为,礼仪课就是学学豪门规矩。后来才晓得,这其中还包括交谊舞、茶道和插花。
茶道还好。在乡下的时候,古老头就最爱喝茶,她被动地练就了一手泡茶的好手艺。
插花嘛,马马虎虎,蒙混过去就行。
就是那个舞蹈,简直快要了她的命!
古老头教她练拳脚时,嫌弃她像跳舞似的。而舞蹈老师教她跳舞时,又说她像练拳脚!
上了两次课后,舞蹈老师请了伤假,来不了了。
没办法,上完茶道和插花课程后,她就只能自己练习舞蹈。练完后,她也一瘸一拐地从四楼的舞蹈室里下来。
幸好,山庄里的房子都装有电梯。
“叮”一声,电梯抵达一楼,门打开踏出去后,她才发觉一道黑影挡在前面。
鲜于鲭平视过去,最先看到的是黑色警卫服上别着的胸牌,上面照片里的人五官有些模糊,倒是“姜蓦赫”三个大字尤为清晰。
因为离得近,她必须要仰着头才能看到对方。
她习惯与人对视,因为,她想看清一个人,要先从眼睛这个部位开始。
仰着头很辛苦,她稍微后退了一步,忘记了脚还瘸着,差点就跌倒。
姜蓦赫是警卫,身手矫捷,每次都能在准确的时机拉住她。
他还眼神特别敏锐:“脚扭伤了?”
鲜于鲭突然有些脸红:“一点点。”
对于舞蹈,她真的是一点天分都没有!
“我送你回去。”
鲜于鲭顿了下:“麻烦你了,谢谢!”
由衷地致谢,不止这一次,还为昨晚宴会上他的善举。
他是南宫家的警卫,完全可以听从南宫昕的话,毫不留情面地将她丢出去。
然而,他没有那么做,给予了她很大的尊重!
就犹如现在,他也只是伸出自己手臂,让自己的手搭在上面借点力而已,优雅得宛若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