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念女儿,但也不能看着大房在前面设陷阱啊。
“大嫂昨儿睡得可好?”容金氏开始拉家常。
容叶氏愣了愣,然后笑道,“还好,二弟妹可是有话要说?”
如嬷嬷昨儿夜里也跟她说了庄子上发生的一切,她不满意如嬷嬷的处置,但也心知,在那样的情景下如嬷嬷也没有更好的主意,容静秋这个丫头的表现出乎她的意料啊。
对于二房这个嫡长女,她以前并不太关注,毕竟有那么多事等着她处理,她哪来的精力去关注一个老夫人厌弃的人?
只是现在形势比人强,她不得不去关注这个不祥女,与丈夫商量了一宿,丈夫依旧不改本意,确实是府里这几个姑娘点来点去,也就容静秋各方面都最合适。
丈夫的原话是这么说的,“你别只看到三丫头强势的一面,她在那庄子里生活,不强势岂不是早就让人吃干啃净?换个角度去想,也未必是件坏事,太子妃那边需要帮手,太弱只会拖累了娘娘。”
最终,她被说服了。
这不,现在还是要到老夫人这边继续运作容静秋回侯府的事情。
再拖一个月,只怕黄花菜都凉了。
定远侯府因为容静秋,大房和二房都在暗搓搓地较量,再加一个搅屎棍傅姨娘,这潭水只会更浑。
此时的容静秋早就换了身利落的衣衫,带着顶草帽在田间走动,看到她出现,庄户都热情地问好。
容静秋面带微笑地与众人打招呼,甚至蹲下来察看今年的稻种,看看有没有人以次充好,再问一些老农春耕的事情。
大安朝是农业社会,农事关乎未来一年的口粮,是头等大事。
“姑娘,今年开春到现在都没下过雨,估计收成会减少,这不是吉兆啊。”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农忧心忡忡地道。
另一个抽着大烟同样年纪的老农也不乐观,“现在插秧还能勉强维持,老天再不下雨,只怕靠近庄子这边的河流会干涸,到那时候灌溉就成了难事。”
若是夏粮收不到,今年这一年庄户怕是要饿肚子了,就算三姑娘理事以来公允了许多,方管事再也没有借口克扣大家的口粮,但每家都有好几口人要吃饭,哪能乐观?
“……”
容静秋静静地听着他们反应的具体情况,她抬头看了看这晴空万里的样子,确实是不会有雨,然后努力去想上辈子到底有没有发生过干旱失收的事情?
印象比较模糊,毕竟上辈子她从来不关注这方面的事情,到哪里也缺不了她一口吃的,哪需要她来操心这些大事?
这辈子存了想要全身而退的念头,她就得发展自己的势力,不然靠着别人,她估计又可以再死一次了。
靠人不如靠己,自身强大了才能活得更好。
看到庄子的副管事正匆匆而来,她摆摆手表示知道了,示意这几个老农先去指挥春耕事宜。
“姑娘原来到这里了,让小的好找。”
说话的是个瘦高的年轻人,大约二十上下的年纪,脸上有道从眼角贯穿到下颌的疤痕,这让他原本还算是俊朗的面容彻底地变成了孩子见了都要哭的夜叉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