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侯府的书房,里面眉目肃然,一看就知道上过战场的精神矍铄的老人就看了过来。
姜怀仁羞愧的叫了一声,“父亲……”
不等姜怀仁说完,姜侯爷就摆了摆手,“不用说了。”
随即叹了一口气,对姜怀仁道:“你也留下来听听吧。”
他站起身,看着走进书房,四下张望的辰廉,道:“这位公子,你和元家是什么关系?”
辰廉拿着折扇抱拳道:“我和辰廉兄是好友,那玉佩就是他交给我的。”
姜侯爷神情还有些恍惚,“是他呀,我对他印象很深刻,从小就比旁的孩子聪慧。”
“既然如此,当初元家落难,你明知他是被冤枉的,你为何见死不救。”
这是原身想要问的一个问题,辰廉如今代替他问了出来。
姜怀仁在旁边道:“元家贪污了二十万两赈灾的白银,满门抄斩,没有牵连九族就已经是先帝仁慈。这种情况下,我父亲如何能够相帮?!”
辰廉瞅了旁边义正言辞的姜怀仁一眼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姜侯爷,“怎么,他什么都不知道?”
姜怀仁蹙眉:“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应该知道什么?”
姜侯爷沉默,神情看起来像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
“应该知道,你应该知道,当初那笔赈灾银两,并不是我元家贪的。是不是,姜侯爷?”
“父亲!”姜怀仁很是震惊,他刚才之所以不等姜侯爷吩咐,就想要抓住辰廉两人,就是因为他是元家人。
当初那不翼而飞的二十万银两让多少百姓死于非命!
姜怀仁说不上是多好的官,但是却也不会对造下如此杀孽的元家人有什么好脸色。
如今这个青年说什么?
当初那笔到最后都没有找到的赈灾款并不是元家人贪的。
那被抄斩的元家两百零三口人又算什么?
一时之间,姜怀仁愣在当场,只觉得头顶发凉,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姜侯爷叹了一口气,“那种情况下,本侯保全定远侯府都已经极为艰难。元兄身为安州知府,都尚且被算计,恐怕背后那人,连本侯都能动。”
说到这里,姜侯爷的目光十分凌厉的看向辰廉,“再说,你觉得为何辰廉那孩子能够成功的逃脱到西域?”
辰廉一听这话,就明白姜侯爷得到话。
二十年前元家那种情况,可以说谁沾上元家谁就倒霉。
陷害元家的人位高权重,连六侯中的定远侯都要避其锋芒。
定远侯也并非什么都没做,他就设计让元辰廉逃脱,甚至一路护送他出了玉门关,消失在茫茫大漠之中。
他站起身,对着姜侯爷一拜,“这一拜,是晚辈替辰廉兄拜的,多谢侯爷当年的救命之恩。”
说完,又对着姜怀仁一拜,“姜大人,刚才多有得罪。”
“没、没事。”姜怀仁如今再看辰廉,因为心理上的转变,只觉得他温润如玉,又心思细腻,若是入朝为官,绝对是前程似锦。
“你们二人这是才到西京吧,还没有住处吧?要不就在这侯府将就一下?”姜侯爷在旁边道。
他没有问元辰廉在哪里,就像辰廉也没有问对于当年的幕后真凶他有没有什么线索一般。
聪明人说话只需要说一半,对方就能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