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亮的浇头从大勺里慢慢淌下,颜色鲜艳的胡萝卜丁和鹰嘴豆砸在那份小米饭上,汤汁向下渗透,最终在餐盘底部汇成一汪清澈的汤底。
陆舒隔着老远就能闻见古斯古斯传来的香味。
“给我来一份这个!”陆舒掏出一张十第纳尔的纸币,朝厨师递去。
厨师虽然听不懂陆舒再说些什么,但钱这东西,他是认得的。
厨师面无表情的接过纸币,就在自己腰兜里翻找起了零钱。
很不卫生,也很不健康,厨师不仅没有戴手套和帽子,连围裙也没有带,白色的厨师服已经被污渍染成了黄褐色,一双胖手上满是油污。
但这里的大部分厨师都是这样的,对他们来说——卫生,那是什么?
看见厨师要找钱,陆舒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现在饿得厉害,我哪有那空等你找钱。
孟黎柯曾经跟他说过东方的商人在做生意的时候,往往会用一些小的算术手段。
比如你买了六块的东西,付一张十块纸币,那店家往往让你添一块钱,这样就可以找你五块的整钱。
但西方人多少有点认死理,如果需要找你三块二毛六,就非得找你三块二毛六,收款机拆了也得找你三块二毛六。
陆舒饿得厉害,可没那心思去管他找自己多少钱,于是陆舒当即冲厨师摆了摆手,示意那点零钱他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