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鲤鲤从地下酒窖离开后,跟花溪道了声谢谢,微微向Herman颔首,然后快步离开了这里,朝家里走去。
路上想打车时,才发现钱包在家,手机又丢了,回想一下应该是掉在了酒窖。便只好一路小跑,路上只有呼啸的风声,流水一样往来的车辆。两边是陌生又熟悉的街道,是在这个城市往来的二十多年留下的痕迹和回忆。虽然经常在路上奔跑,这次却是带着愤怒,愧疚和不安,不知道阿鸿是不是哭鼻子好几天了,不知道会不会之后再给她带来什么麻烦,阿鸿这个小屁孩肯定给爸妈打电话了,不知道爸妈会不会担心,就这样一路跑着,一路想着,终于到了家。在家门口把头发重新扎了一遍,给了自己一个微笑,想进去嘲笑阿鸿只知道哭鼻子,自己啥事儿没有,正敲门时,门却一把被推开了,门没有锁?
一晃神,满屋子的人。
阿鸿,何似一家,瑞雪,陈惊羽,还有...爸妈。
阿鸿最先叫了出来,姐!然后光速冲过来抱着她,在怀里呜咽起来。身子一抽一抽的,显得怪可怜。方鲤鲤笑着说,好了好了,能不能有点出息,这么多人呢。
所有人都围了过来,方爸妈走进,搂着方鲤鲤“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爸妈,你们怎么来了?”方鲤鲤眼含热泪,“你们不是在刚果吗,怎么赶回来的呀,一定没有休息吧?”方妈妈说,“是阿泠打给我的,不是她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出了事,我真不是一个负责的好母亲”。
方鲤鲤说,“妈您别这么说,我没事,大家都快去休息吧,之后的事情再慢慢跟你们说。”
众人见方鲤鲤说没事,也就松了一口气。纷纷道别后,约好下次见面,便散了。
大家走后,方鲤鲤把事情原委一一道来,阿鸿听着,原来是那天惹下的祸根,心里自责了一把,又开始心疼姐姐。
方爸摸了摸方鲤鲤的头,说“阿鲤,这些年,你照顾阿鸿,又撑起整个家,你受苦了。”
父亲的手掌宽厚而温暖,抚摸在头发上时,就像温暖的阳光照进幽僻与黑暗,就在这一瞬间,所有的坚强都卸下,所有的伪装都决堤。原来在父母面前,我们永远都可以依靠,不用假笑着警惕,崩急着应付。方鲤鲤几大颗泪珠啪嗒啪嗒的掉下,方爸方妈把她们两个搂在怀里,这一刻静谧无声,却赛过千言万语。
早晨睁眼,一如既往的晴朗天空,一如既往的花香鸟语。唯一不同的是,桌上多了爸妈做的饭菜,厨房多了人间烟火气。
“起床了,阿鲤。”妈妈笑意盈盈的看着,方鲤鲤靠在墙上,看着爸妈穿着围裙,在房间里走动,心里是说不出的欢喜,希望时间就停在这一秒,永远不要向前。
“愣着干啥呢阿鲤,快去叫阿鸿起床吃早饭了。”方爸端着菜出来,笑着说。
“遵命。”方鲤鲤敬了一个标准的礼,然后冲进了阿鸿的房间。
“懒猪,起来了!懒猪!”
“啊,姐,今天周末,你再让我睡会儿吧,求求你了!”
“快起来,今天爸妈做的早饭!”
方黛鸿突然惊醒,对哦!爸妈做的早饭!我来了!
餐桌上有说有笑,爸妈讲起刚果那边的趣事,逗得俩人哈哈大笑。
又问起这边有没有什么变动,俩人说一切安好。
嬉笑中,一顿团圆的早餐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