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站着一位骨瘦如柴的老僧人,身穿一件明黄色的宽襟阔袖,圆领方襟的百衲衣。见花盛醒来,便双手合十行礼。
见老者行礼,花盛赶忙想起身,一弯腰顿觉浑身剧痛酸麻动弹不得。只得侧身答道:“法师,您……您好!”
那老僧人说道:“施主,你先别乱动。你从半空而降,若不是身穿术道习院道服护体,怕早已粉身碎骨。”
花盛问道:“法师,这可是圣平宁?”
“施主。这问题老衲不知该如何回答。即是,又不是。”
花盛有些困惑:“这意思是?”
“施主,你坠入的这地方是大千禅寺。”
“禅寺?”
“正是。”
“我……从未听说过。”
老和尚笑道:“小施主,看你的衣着应是术道习院的弟子。在这圣平宁,你们未听说大千禅寺就对了。”
花盛不明白,还没来得及问,只听那老和尚继续说道:“小施主,你身体虽无大碍,但要恢复到往日一般,最好还是多休息。”
花盛显然并不想躺在床上,他来这里之前已经躺了太多天,心里急着回术道习院。不得不问:“法师,你这有什么药吗。比如九转还丹?赐我一粒就能起来,我得回去。”
老和尚双手合十说道:“大千禅寺不曾有此物。”
“那你们有什么药吗?吃了马上能活蹦乱跳的那种。”
老和尚笑道:“药是有。但吃了恐怕也不能立刻活蹦乱跳。”
“那有什么药?”
“草药。”
“草药是什么药?”
“草药就是药草。”
“普通的药草?”
“很普通。”
“那我得吃到哪一天身体才能恢复?”
“吃到你身体恢复的那一天就能恢复了。”
花盛听了有些焦躁,说:“不行啊。师父,您别和我玩这文字游戏,得告诉我到底多少天?”
“伤筋动骨一百天。”
花盛差点没从床上跌下来,急着说:“法师,别开玩笑。这不就是凡间的普通治疗嘛?您这医疗水平也太落后了。”
“落后的未必就不好。”老和尚答道,“小施主,你术道习院呆多了,可能凡事急于求成。但这不同,这里是大千禅寺。”
“大千禅寺不是在圣平宁嘛!”
“贫僧刚才说了。即在,又不在。”
“行行行,我懂了!法师,你们这医术实在是……”
花盛感到头疼,但此话一出,自己也觉得有点说漏嘴,毕竟别人救了自己性命,说这话总显得莽撞无礼。
但老和尚却并无半丝不快,反而说:“小施主,你落入大千禅寺,便是过往所造之业结成的果。所以你便要在此还自己所造之业,伤好便是还清,到时便可离开。况且……即使贫僧现在就放你出门,你也离不了禅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