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擎宇淡淡一笑:“经济补偿,也不是不可以,他的要求是什么。”
魏宏林道:“黄宝柱说按照每平方米3000块钱进行补偿,根据我们的测算,他的那个养猪场差不多有300平米左右的样子,我们需要补偿他900000元左右。”
柳擎宇听完之后先是一愣,随即笑了:“哦,3000元一平米啊,看來他的那个猪圈比咱们市区的商品住宅楼还要豪华吗,魏宏林同志,对于这件事情你是什么态度。”
轻轻一句话,柳擎宇先将球踢回了魏宏林手中,试探一下他的态度。
魏宏林眼珠转了转,回答道:“柳书记,这件事情比较重大,我不敢擅自做主,还是听一听您的指示吧。”
魏宏林这话说得溜光水滑,冠冕堂皇,柳擎宇一听就听出來了,看來,这个老家伙原來是找自己当冤大头來了,他不想得罪黄宝柱背后的黄立海,但是他肯定对这件事情也十分不爽,所以就假装过來听自己的指示,其实呢,他是想要让自己去当那个得罪黄立海的人。
柳擎宇这次真的笑了。
魏宏林这个老家伙虽然老谋深算,心机深沉,却忽视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柳擎宇这个人自从进入官场之后,在涉及老百姓的事情上,从來不惧怕得罪任何人,从來不惧怕承担责任,只要对老百姓有利的事情,他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不过,柳擎宇也不是一个猛撞之人,他清楚,如果自己毫不犹豫的表态了,也许魏宏林这个老家伙在后面还会生出一些事情。
所以,魏宏林说完之后,柳擎宇故意假装沉吟了起來,露出犹豫不决的样子,看起來好像在权衡利弊一样。
魏宏林看到柳擎宇犹豫不决,当时心里就着急了,他过來就是想要让柳擎宇來担任得罪人的角色的,他可以躲在背后坐山观虎斗,甚至在暗中煽风点火,同时还可以通过柳擎宇把黄宝柱这个为祸一方的家伙给收拾掉,一举数得,不过魏宏林是一个多疑之人,他虽然内心中是这样想的,但是却并沒有下定决心就一定要听柳擎宇的指示,他这次过來还存了试探之心,如果柳擎宇态度坚决的想要收拾黄宝柱的话,他反而要阻止一下,从而表现出自己对黄宝柱的维护之意,便于在黄立海面前卖好。
所以,当魏宏林看到柳擎宇似乎看出了自己的意图,似乎不想去担任这个得罪的人角色,魏宏林立刻表态说道:“柳书记,您是县委书记,而且瑞源河治理这件事情也是您主抓的,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你必须得表明自己的态度,给我们下面这些班副们一个方向,便于我们进行操作啊。”
柳擎宇故意又犹豫了一会,这才沉声说道:“魏宏林同志啊,我看这个拆迁补偿吧,也不是不能给,但是得看怎么给,给多少。”
魏宏林问道:“柳书记,具体怎么去操作呢。”
柳擎宇道:“我看啊,现在我们拆除了黄宝柱的这个养猪场,这是一个很好的开端,但是呢,我们需要给其他那些违章建筑之人树立一个反面典型,先让他们意识到,首先,他们的建筑本身就是违法的,就是应该无条件拆除的,这是沒有任何商量余地的,因为这是民心和民意,这是为了瑞源县的长远发展。
所以,对于黄宝柱在瑞源河沿岸的所有违章建筑,全部得无条件强行拆除,这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而且,考虑到由于黄宝柱的这些违章建筑极其相关产业给瑞源河的环境带來的严重环境污染,我们要对他进行罚款,同这些罚款來作为后续的环境治理费用,这一点,可以在县电视台以及相关的报纸、网络等媒体上进行公布,我们所有的这些措施都必须明白无误的让老百姓知道,同时也要积极的接受老百姓反馈的各种意见。”
听完柳擎宇的话之后,魏宏林大吃一惊,他沒有想到,柳擎宇的态度竟然如此强硬,他皱着眉头说道:“柳书记,不给赔偿也就罢了,如果再罚款的话,我担心黄宝柱会闹事啊,他向我反映问題的时候就曾经说过,如果赔偿无法让他满意的话,他会采取上访等极端手段去维护自己的正当权益的。”
柳擎宇冷笑道:“正当权益,他黄宝柱有何正当权益可言,相反的,他实实在在的侵犯了瑞源县老百姓们的正当权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