峙典站起身,从台阶走下去站到灵萑身旁。
“你在这幽都施展因果探寻之术,若不是我让劫寰将你带来,你恐怕会惹出大麻烦,到那时谁也救不了你。”峙典停下对灵萑灵魂的施压,他其实并没有想对灵萑怎样,灵萑是活人就算她犯了错自己也没办法处置她。
况且这轩灵族的小姑娘身份可不一般,自己救了她结下了因果,也可以让她听他差遣。
他俯下身将双指点在灵萑眉心,帮她查探灵魂伤势。
“放心好了,我不会伤害你。你的灵魂受了些震荡,在这里休息片刻就会恢复。”
灵萑见峙典对她并没有恶意,反而救了她,身体不再紧绷放松下来,心中对峙典也是生出些许感激:“谢谢你,是我不知分寸添麻烦了。”
峙典转过身背对着灵萑看着前方饶有兴趣的说道:“这幽都已经许久没有外人来过了。呵呵,几百年来你还是第一个进入幽都还差点闯出祸端的人。”
幽都太过死寂,这里最多的就是死人和灵魂,外人对幽都都是避之不及,这小姑娘倒是不知者无畏,竟大胆到偷跟着跑来幽都,还擅自施展沾染因果之术。
若不是他及时打断术法,她就算是不被幽冥和魔族撕吞,也会因果报应缠身最后落得极其凄惨的下场难以善终。
灵萑看着峙典的背影,猜不准他的心思,只能等着峙典继续往下说。
峙典嘴角噙起起一抹笑意,又转过身看着灵萑的双眼郑重又打趣道:“告诉我,你为何来幽都。阳间之人来到幽都即使不被这里的幽冥之气所侵蚀,也会被囚禁在这里的魔族盯上。要知道那些东西可是最喜灵魂力量强大的人,你这小姑娘就不怕被吃了?”
灵萑见峙典并没有怪罪她的意思,还一脸看好戏地好心提醒她,心中翻了个白眼,想了一想还是回答道:“我来找一个人,他是唯一一个进入烨城却拥有凝实人形的人。他的手中一直攥着一根红色因果线。今日我在玊市遇见他便偷偷跟在他身后进入幽都。”
峙典扑哧一声笑出来,这小丫头还真是单纯,什么都没弄清楚就跟在别人身后走,也不怕是陷阱。
“你们这些家族放出来历练的小家伙,好奇心真不是一般重,也不怕害死自己。”
“不然怎么叫游历呢?有游有历才能增长见识,提高自己的能力。有更多好奇心才能遇到更多的困难,克服困难才能提升自己。要不然我干嘛离开家族。”灵萑又恢复她那无法无天的气势,丝毫不心虚地道。
峙典哭笑不得:“你这嘴皮子倒是能说会道,要是你那脑袋也有你这嘴灵活就好了。”
灵萑被峙典堵了嘴一时无言:“我……我这是实话!”
峙典摇摇头不再逗弄灵萑,他抬起右手,手中慢慢浮现出一朵未开的纯紫色幽冥花花苞,他将花苞递到灵萑眼前,道:“你看这朵幽冥花有何不同。”
灵萑仔细的看着眼前的幽冥花,她发现眼前这朵幽冥花没有灵魂和因果的气息
无论是引渡人给她的幽冥花还是幽都内河边以及山上的幽冥花都有因果灵魂气息,但是这一朵没有!
“这朵幽冥花为何没有因果和灵魂气息?”
峙典耐心的对灵萑解释道:“在幽都每收入一个灵魂就会诞生出一朵幽冥花,而这些诞生的幽冥花会沾染上所对应之人的因果和灵魂气息。但是这一朵不同,它自幽都的幽冥之气中诞生,是纯粹的属于幽都的生灵因此它没有沾染上任何人的因果和灵魂气息。”
灵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这幽冥花竟是这样来的,怪不得她见到的所有幽冥花身上都有因果灵魂气息。
峙典看着这朵花,抚了抚它的花苞有些烦恼道:“幽都有十位幽冥花守护者,每一位守护者所守护的幽冥花性质各有不同。她们是幽冥王花的意识化身,只有当其中一朵幽冥王花死亡时下一朵才会诞生。但是这朵幽冥花却是几百年也没有开花。”
峙典转过头看向灵萑:“而你想要找到的那个人就是这朵幽冥王花的化身,他叫玊彦。”
灵萑一惊,那人竟是幽冥王花的化身!
“那为何他身上沾染了许多因果,而且手中还有一根红色的因果线?”
峙典神秘一笑地看着她:“你不是出来历练的嘛,这就要靠你自己去寻找答案了,顺便帮我解救一下这朵幽冥王花,作为报答我会帮你控制灵魂在幽都沾染上的因果,避免你以后遭报应。”
灵萑见峙典不仅没有摆官威反而跟自己打趣,她的性子又开始上头了。
“哪有你这样的?!说话说一半,我要是知道干嘛还跑来幽都,真是的!”
(▼ヘ▼#)“哼!”
灵萑双手插在胸前,斜眼看着峙典一脸的嫌弃,峙典看着那模样真的是哭笑不得。
这女娃子真是好大的脾气!也不知道是谁家养出来的。
他摇了摇头,妥协道:“我乃幽都之人,不能擅自插手管阳间之事,你回烨城之后可以去拜访一下那现任的烨城主,或许可以得到一些答案。我也只能给你这些提示了。”
灵萑听到峙典这样说,松了口气心中窃喜,她可是壮了一百个胆子和峙典对话呢,自己来这幽都又沾了麻烦,要是不套出些有用的东西,岂不是亏大发了。
峙典见灵萑不说话,眼睛还忽闪忽闪地,心想:真是个胆大包天的疯丫头,来到幽都见到自己除了开始有些恐惧外,之后就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就是不知道原本的她是什么性格。
“好了,你也该回去了。”峙典又将一枚黑色刻有幽族字样的传送令交给她:“这枚传送令你收好,等你将事情完成,在玊市渡河边亮出这枚传送令就可以来到幽都,我也会替你清除灵魂上沾染的因果。”
说完峙典看向那黑色凤尾巨鸟:“劫寰你将灵萑送出幽都吧。”
“是。”黑色形如凤的大鸟看向灵萑翅膀一挥,灵萑就被它掀到了自己的背上。
随后大鸟便煽动翅膀飞出了大殿。
风呼呼的吹着,有些凉意,将灵萑一直有些紧绷的身子吹得舒松开来。
低头向下看去,劫寰正越过重重高山向着那幽冥河渡口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