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这到底是什么？”温斯顿丘吉尔把照片扔到桌面上，盯着面前的军情六处的长官，“曼斯菲尔德爵士，你的任务就是搞清楚像这样的东西到底是啥。”
军情六处的人一般以c来称呼自己的头子，但丘吉尔作为老牌贵族家庭的成员，习惯性的还是称呼他为曼斯菲尔德爵士。
“很遗憾，我们不知道。我们重新核对了所有和波茨坦的秘密科研计划相关的情报，都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它应该是那些我们只知道代号却不清楚内容的研究计划的成果。另外，从德国的调动情况分析，运载这个系统的飞艇可能来自德国海军的海面监视计划。”
丘吉尔抿着嘴，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才说：“爵士，自从我下令将可能被渗透了的皇家情报机关的全部权限都交给军情五处和六处之后，你们从未让我失望，但是现在，我想你们正在破坏一贯以来的良好记录。”
“可是我们确实不知道那是什么，它简直让人怀疑是最近两个月才因为某个天才一拍脑瓜灵光一现，才诞生的即造品。”
曼斯菲尔德爵士大概不知道，他这句判断惊人的准确，那就是最近两个月才因为某个人一拍脑瓜灵光一现而诞生的东西，而且是个几乎没有实战价值的东西，只要不去管它它就没任何作用了。
只可惜，在场所有人都不会相信这一点，就连曼斯菲尔德自己都不信。
丘吉尔叹了口气，扭头看着皇家军事科学委员会的会长，这个委员会是开战以后由于德军依靠科技获得的大量优势，才紧急成立的，目前为止最大的功绩就是分析了千辛万苦才弄到的德国水雷拿出了扫除这种沉底的新式水雷的方案。
“你认为这是什么，加拉哈特爵士？”
“这个部分看起来像是线圈，”加拉哈特上前指着照片中吊在飞艇下面的部分说，“而在线圈中的轨道应该是弹丸的发射轨，线圈通电产生磁场之后，可以将弹丸发射出去……是的，我认为这是一种使用麦克斯韦和洛伦兹的理论投射弹药的装置。”
“你是说，不通过火药？”温斯顿丘吉尔皱着眉头问道。
“是的，不通过火药，电磁将完成弹丸的整个加速过程。这种装置理论上是可行的，实际上我们现在用来加速原子来轰击分子的装置也是采用类似的原理。”
“我们也能造这东西吗？”
“不能，先生。”加拉哈特摇摇头，“这东西需要极强的电力来发射，而且就算采用目前已知的电阻最低的材料制造线圈，将那么大量的电力通入线圈中产生的电阻热也会瞬间融毁线圈。此外还有很多其他的技术门槛，我认为我们现在制造不出同样的武器。实际上，这图片就很奇怪，我没有看到任何足以从地面将如此大量的电流输送到飞艇上的电线，这几根线看起来都太细了，那么巨量的电流会首先把线给烧断。”
“等一下，”被丘吉尔晾在一边的曼斯菲尔德爵士突然说，“现有的材料都做无法造出这种线圈对吗？”
“据我所知，是的。”
加拉哈特爵士点头之后，曼斯菲尔德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你发现了什么？”温斯顿丘吉尔问。
“如果现有材料无法做到，那这东西就可能是用炼金术生产的，”曼斯菲尔德爵士这样说的时候，加拉哈特爵士连连点头，轻声嘀咕着“合理的推测”，而情报官没有管科学家，继续说道，“而我们一直试图渗透德国人的炼金术工厂，以了解他们在炼金术方面取得的长足进步的内容，尽管我们的渗透称不上成功，但仍然可以通过对工厂外围情报的收集，比如说原料的输入、运输器材的动向等等，来判断工厂的生产状态。我们很肯定几周前德国的炼金术工厂进行过大规模的生产调整，可能涉及所有的生产部门。”
“太棒了，”丘吉尔看起来很高兴，“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不过，这难道意味着这种武器真的是某个人临时拍脑瓜想出来的吗？如果是早就有计划，不可能突然大规模调整工厂生产吧？”
“不，首相先生，”加拉哈特爵士说，“科学研究很可能因为某些因素的变化，突然出现突破性的进展，也许德国人之前都陷入了瓶颈，但突然某个因素……比如说他们在塞浦路斯的科考，让他们取得了突破。这完全有可能的，先生。”
丘吉尔沉默了好一会儿。
“他们到岛上考察是去年的事情，”不管部部长格林伍德说，“也许那时候他们就已经准备生产这东西了，只是当时他们还在忙着供应东线战姬部队紧缺的魔导元件——要知道，去年虽然俄国人采取了坚壁清野和退避政策，但东线的战斗强度并不低，德军战姬部队储备的魔导元件大概都消耗完了。他们在完成供应任务之后，才调整生产线，生产这东西。”
“有可能。”丘吉尔点了点头，随后他站起来，转身看着窗外，“我就觉得奇怪，那个喜欢在躲在幕后的林有德怎么会突然决定亲征，原来他是有这件撒手锏在手啊。到任之后立刻使用这撒手锏，然后就能宣称‘在林有德的英明领导下德队击退了强大的英国海军’，如果接下来同盟军在东地中海的战斗因此而获利，也都会算到他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