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夫人怎么也算是大家闺秀,何曾受到过这种屈辱,所有的尊严面子,全都被徐南葵踩在了脚下,还狠狠的蹂躏着。
然而罪魁祸首还好端端的坐在那边,甚至还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徐南葵毫不在意的问两位嫂嫂:“相比你们心里恨透了我吧?想着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女子?”
腿上的疼痛和心里的创伤这双重打击下,二夫人已经到了情绪崩溃的边缘,如今夏荷那个丫鬟不在,凭空又给二夫人添了两分胆气。
只听见二夫人高声喊道:“是,我就是这么想的,侯府本来平安无事,若不是你,三弟也不会死,当你本就没有想让你进入家门。”
徐南葵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二嫂对我颇有怨言,此时本宫也不用身份压着你,你有话直说便是。”
大夫人看着徐南葵完全不在乎的样子,反而心里更加的不安了。
二夫人责是顾不了那么多,想来也就是徐南葵在外面已经听到了自己在暖阁里面的对话,心里除了对徐南葵的恨之外,还有对于这位大嫂的恨。
明明是两人一起商量这件事,最后倒霉的却是自己,这位大嫂也没有一丝搭救之意。
二夫人也豁出去了,说道:“没有错,我是对你有怨言,从你第一天嫁进来,整个侯府就没有一件好事,三弟战死,大哥和老爷丁忧三年,说出去好笑,古来只有父母离世才需要丁忧,头一次听见兄弟还要受此影响的。”
大夫人也知道现在二夫人已然气急,现如今若是再不说上两句,便是这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盟约也要破裂。
语重心长的劝说徐南葵道:“南葵,我大你几岁,如何也算你是嫂嫂,我也直到你贵为公主,下嫁我们忠勇侯府是你委屈了,可是总归有的大是大非吧,三弟的事情不怪你,可是老爷确实受你影响了。”
徐南葵不知何时从怀中抽出一个账本在手中翻看,听了两位嫂嫂的训斥之后,目光从账本中移开,仔细的打量着两位嫂嫂说道:“就这些吗?应该还有吧?我来的时候不是听你们再说承爵的事情吗?不需要一并和我说说?”
大夫人和二夫人也知道这件事情绕不过去,而且她们二人觉得自己在理。
二夫人开口说道:“若是你但凡有个一儿半女,我们两位做嫂嫂的纵然是天打雷劈也不会去想着这件事情。”
大夫人接着说道:“南葵,你二嫂没有说错,就算三弟在天有灵,也不希望这样,而且你向来不喜欢小哥儿,也不愿意挂在自己的名下,便是你兄长承爵又能如何?”
二夫人自然是要添上一把烈柴的:“你自己说说,就算你大老爷或者二老爷承爵谁又会怎么样你呢?你本身又贵为公主,何苦对我们苦苦相逼呢?”
徐南葵盯着两人,露出一丝丝的微笑问道:“两位嫂嫂可是说完了?”
大夫人二夫人两人也就这么看着徐南葵不说话,只是稍微清理着腿上的碎瓷。
徐南葵合上手中账本,收起了笑容,指着林姨娘问道:“两位嫂嫂说我向来不喜欢哥儿,那么林姨娘,我问你,我可亏待过你和哥儿?或者我的婢女亏待过你和哥儿?”
林姨娘已经经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了,此时被徐南葵点名,慌忙跪下说道:“没有,夫人并没有为难我和哥儿。”
徐南葵内心哼了一声,真是什么样子的人都有,林姨娘不说自己有没有亏待,就是我没有为难,不就是想表达自己没有照顾好她们母子。
不过是一个同房丫鬟,还指望靠着孩子上位,三年前就给过她机会,可惜了。
徐南葵内心自我检讨,还是自己心太善了。
徐南葵对着林姨娘说道:“看样子两位嫂嫂说的没错,我真的不应该发善心的,三年前本宫念在你好歹给夫君留下子嗣,我晋了你做姨娘,不是我不想带孩子,而是我在宫中见多了,总归和生母在一起还是愉悦的。”
徐南葵上下大量的一番林姨娘之后,走到林姨娘的面前,摸了摸林姨娘的手说道:“你看三年过去,你这手也养得和富贵人家的小姐一样了呢?”
说完又狠狠的捏着林姨娘的下巴,迫使林姨娘抬起头与自己对视:“怎么?埋怨本宫没能给哥儿上族谱,没有给他最好的环境?”
看着徐南葵凶狠的眼神,被卡着下巴的林姨娘惶恐的说道:“没有,夫人,我真的没有。”
徐南葵看着林姨娘被自己捏痛的都流下了泪水,便一甩手松开的林姨娘,只是起身之后说道:“本宫从来不不信有教不好的人,也从来不信养不熟的孩子。”
林姨娘本来已匍匐在地,猛地抬起头瞪大双目看着徐南葵的背影。
果然,徐南葵接下来的话打破了林姨娘的一切幻想和希望。
“你既让想成全哥儿,那么本宫自会成全你,给他上最好的学,给他最好的出路,上族谱,由本宫亲自教导。”
徐南葵重新转过身子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的地上的林姨娘说道:“既然本宫答应你的,自会做到,不过你也该为你的哥儿做点事情,尽到一个母亲的职责,本宫给你三日,若三日内本宫听闻你死讯,本宫说到做到!”
说完徐南葵不再看林姨娘一眼,而是走到二位目瞪口呆的夫人面前扔下之前看的账本说道:“林姨娘的事情我已经处理好了,相比现在老太君也通知了二位兄长,那么等会还希望两位嫂嫂好好解释一下,为何本宫手中的嫁妆名册,数目有些不对?”
面对徐南葵突如其来的一招,大夫人和二夫人终于慌了神,大夫人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之前觉得哪里不对,原来是徐南葵提到生肌膏的时候,那东西已经被自己和二夫人拿出来用完了。
在抬眼,便是徐南葵带着笑意的看着二人说道:“说不定,两位兄长还会带着族内长辈一同过来处理我这大逆不道的媳妇呢?二位嫂嫂你说是吧。”
徐南葵看着二夫人微微颤抖的手和大夫人刚重腿上取出的一块碎瓷慢慢的又嵌入了手掌之中,鲜血一滴一滴的留下,笑容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