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甲士还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了庭院,和庭院中的她。
弓上箭,刀剑出鞘。
千人围一人?却没人敢上前。
不仅是因为前车之鉴?更因为少女的尊贵血脉?他们的出生注定了他们的卑微?这是一个等级森严的社会。
他们手中的箭?手里的刀?之所以敢对着少女,是因为他们有这个诸侯国最高统治者的君令。
“君上有令,格杀勿论!”
这里面包括石矶,和她那个躲在寝宫里的母亲。
“放箭!”
一声令下,箭如雨落。
石矶轻舞细枝?尽数挡下箭矢?垂手而立?细枝不曾断?她也不曾伤。
除了满院的箭矢,她平静依旧,也单薄依旧?还是青衣微动,长发轻起。
除了风,一切都静了下来,寝宫里的妇人和院外的军士都震惊到恍惚。
发令的将军更是一脸难以置信。
石矶转头精准的找到了他的身影,那位将军心为之一紧,淡淡的声音传来:“可还要试试?”
将军沉默,最后一咬牙,“杀!”
军士却未动,这是唯一一次。
直到他再次下令:“杀!”
一众军士才硬着头皮杀入了庭院。
喊杀声在半个时辰后停了,取而代之的是满地的呻吟,少女依旧站在那里,如月下的一株幽兰。
她的声音同样幽冷:“回去告诉他,我不去惹他,他也别来烦我,不然,我会去找他喝茶。”
这个将领同样被抬走了,不过他伤的很重,应该会在床上躺个一年半载。
“将庭院打扫干净。”
这是石矶的最后一句话,带伤的军士带走了院中的残箭短矢。
“矶儿!”
妇人看向石矶的眼神前所未有的火热。
还有一种破闸而出的野性。
妇人一把抓住石矶道:“帮你弟弟,帮你弟弟夺取君位,你便是齐国国君之姐,可享无上尊荣。”
石矶感受到了妇人手上的力道。
石矶轻轻将自己母亲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拉下来,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向外走去。
妇人两手空空,愣了一会,反应过来,也明白了。
“为什么?”
妇人几乎声嘶力竭的喊出了这一声。
回答她的只是石矶的脚步声。
走出门外,石矶抬头看天,等着夜深,也等着黎明。
这一夜,注定很多人难以入眠,包括寝宫的中不甘的妇人和这个齐国大权在握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