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五婶婶身边那两个武功高强的人，名唤终风骤雨的，同样不敢下去山崖。</p>
一日不找到魏戈和柳得言他们，裴定等人便一日不能心安。</p>
原本裴前是去追查石皋下落的，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也不得不将所有的心力都放在了寻找绣衣使身上。</p>
终风骤雨立在一旁，俱点了点头，随即骤雨说道：“小主子，五少爷，属下想来想去，猜测他们唯一可能会在的地方，便是在山崖中间。”</p>
骤雨的神情也同样疲惫，为了弥补自己的失误，他和裴前一样，都是一刻不停。</p>
他和终风在山崖上观察了许久，决定想办法顺着那些掉落痕迹，下滑深涧下面去看一看。</p>
只不过因为千丈崖实在太陡峭了，他们还需要好好准备一番。</p>
裴定也没有休息好，神色比之前更白了一些，脸上病容也很明显。</p>
这些时日，他为了及时知道情况进展，强撑着进出议事营帐，这对现在的他来说，还是太吃力了。</p>
那些伤口，便是这样拉扯裂开，反复渗出血迹，一直都好不起来。</p>
郑衡将这一切看在眼内，却说不出什么阻止的话。</p>
柳得言是河东柳家的人，与千秋一起出仕，始终追随着千秋，这样的人突然失踪了，千秋不可能不着急。</p>
更何况，此事还涉及到她……唔，厉平太后，自然就更加重了。</p>
事关太后，必定是国朝大事，如今那些假冒的九野军、那一个鸿诸体的“暄”、消失的魏戈柳得言……所有事情都交叠在一起，前方迷雾重重，谁都看不清。</p>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也没有办法开口让千秋安心养伤。</p>
她唯一能做的，便是想办法拨开这些迷雾，让一切尽可能变得清晰。</p>
“骤雨、终风，你们想好办法，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到深涧一趟。”郑衡这样说道。</p>
以她对骤雨的理解，既然他那样说了，肯定有把握的，只差最后确定了。</p>
不下去一趟，不摸请山崖的情况，他们怕是难以找到魏戈柳得言等人了。</p>
“京兆那边有什么动静？”</p>
郑衡问道，既然这个局是针对至佑帝而设，那么京兆的动静、帝王的反应，就是最好的指引。</p>
“暂没有接到什么消息。”回答的，是终风。</p>
萃华阁的人，对京兆的动态最清楚了，消息比裴家还要灵通。</p>
郑衡沉默了，对现在的他们来说，没有消息就是最坏的消息。</p>
越是平静，就意味着事情藏得越深，他们要付出的代价就越大。</p>
她闭了闭眼，掩饰住眼中的起伏担忧，再睁开时，已是一片平静。</p>
“去查一查老……鸿诸君吧，此局针对朝廷，在十大卫中都引起动静，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太少太少，他就是其中一个。”</p>
说到这里，郑衡声音有些暗哑，似有什么压抑着却忍不住泄露出来。</p>
她的老师，鸿诸君……如果有人能搅乱整个大德朝，那么就有可能是她的老师。</p>
裴定正想说什么，这个时候，营帐外面却响起了一阵阵喧闹。</p>
随后，沉寂的招讨司终于有了一个振奋的消息，几乎让整个招讨司都沸腾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