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脉会一点,开方……不敢,煎药抓药没问题。”
“你家不会是开药堂的吧?”
“在药堂待过。”
胡广志点点头,结束搭脉,让开位置:“你来搭脉。”
林晏晏心知胡广志是要考她,没有犹豫便上前搭脉。
一边搭脉一边施展望闻问:“脉浮缓,舌苔薄白,哪里痛?关节……应是风邪夹寒湿,留滞经脉,闭阻血气引起的痹症,应采取怯风通络,散寒除湿之法,用防风汤加减。”
须臾便得出了结论,然后看着胡广志,等胡广志的点评。
胡广志转头对随行的医护说:“防风汤加减。”
医护错愕地看了眼林晏晏,随即提笔记下。
“你再看这一位。”胡广志指了隔壁床的病人。
林晏晏再次施展望闻问切:“眼睑浮肿,舌红,苔薄黄,脉浮数,身上有疮痍了吧?小便是否顺利?是否有恶风发热迹象……应该是湿毒侵淫引发的水肿,应用宣肺解毒,利水消肿之法,用麻黄连翘赤小豆汤和无味消毒饮。”
一连替病房里四位病人诊断后,胡广志神色复杂:“你随我来。”
林晏晏跟着胡广志到了值事房。
“你的医术已经出师了,去药堂当个坐堂大夫都行,为何还要来拜师?”胡广志困惑,这位甄日安切脉的水准已经远超一般大夫,快且准,说实话,年轻一辈里鲜少有人能与他比肩了。
“医海无涯,学无止境,学生的医术跟您比起来,简直不堪一提,学生想学大夫您所有的本事。”
胡广志目光闪烁,碰到这等底子的学生,说不动心是假的。
但还需考验。
“那你先去帮忙洗绷带吧,洗绷带的医护这几天没来,绷带都快不够用了。”胡广志故意差遣他去干最脏的活,绷带上有血渍甚至脓液,一般人别说碰,见了能不吐都好了。
这小子白白净净的,怕是会受不了。
“是,学生这就去。”林晏晏同样没有半点迟疑,转身就去了。
胡广志:呃……这么淡定吗?一丝犹豫都没有?
胡广志又看了几个病人后,偷偷去后院观察,只见甄日安坐在小板凳上,卷着衣袖,正在用力搓洗绷带,面色沉静,眉头都没皱一下,就像在洗并不怎么脏的衣裳。心中对甄日安的满意度又上升了一个高度。
不过,或许他是强壮镇定,为了拜师嘛!所以,考验还要继续,广日持久的进行。
“老胡,这后生是谁?”老刘见胡广志躲在角落里似乎在偷瞄什么,便走过来看看。
胡广志眉梢一挑,淡淡道:“昨日买药送过来的后生。”
“啊?原来是他,他给咱们医馆捐了这么多药材,你怎么让人在这洗绷带?”
“洗绷带怎么了?他乐意。”胡广志捋捋胡须,面无表情道。想学他所有的本事,不吃点苦头怎么行?
一转身,嘴角上扬,胡须都跟着抖了抖,哎呀!今儿个的天气真舒服。
林晏晏把所有绷带洗完,晒上,又跑去找胡广志。
胡广志讶然:“洗完了?”那可是积了三天的绷带。
“嗯!洗完了,干干净净,您可以检查。”
“不用了。”
“我还可以做什么?申正之前我都可以在这里帮忙。”
胡广志想了想:“你去帮忙煎药吧!”
煎药也是一门大学问,什么药方用什么水,煎熬的火候、时间都需要很好的掌控,这样煎出来的药才能发挥最佳药效。
“好。”林晏晏二话不说又直奔煎药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