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南山的山峰都很低,与对立的相比,高度简直不知一提,山头上的少年盘腿而坐,随意的依在树旁,偶尔看看山间的小镇,或又向那进山的小路撒上两眼,时不时往嘴里倒上那么两口小酒儿,脸上常挂笑意,说甜不甜,说苦不苦。
山名气运山,少年名叫徐三生。
手里拎着的酒是徐三生清早从自家铺子里买来的‘酸杏儿酒’,说甜也甜,说酸也酸,论苦此时倒也有些苦滋味。
山前来路,出入的人不在少数,有脸生的,也能见到脸熟的,少年对今日本身没有什么盼头,况且打小与王遗一起也习惯了,今日来此兴许只是一人在家闲的发慌,出来散散心,也未尝不是更好的选择。直到此时,少年倒也觉得这不酸不甜酒,恰好应了现在的景。
日头正旺,坛子里的酒已经喝了大半,但人却前所未有的清醒,徐三生解开白绸条,躺在地上也开始思考自己的路该怎么走。
账本上不止记载着恩与怨,还有许多的猜测与不合理。
最让他摸不清头脑的是私塾的方先生无事献殷勤送来的墨宝,萧家的萧大老爷打了一辈子光棍,赵家公子赵构十二年前开始的装疯卖傻,自家兄长王遗的捉摸不定,包括自己的种种境遇。
所有事情看似合情合理但却过分巧合,就连至少表面上最疼爱自己的谢老爷子似乎也在没日没夜的监视着他。
身边似乎有无数眼睛,让人难以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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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向西挂,饮尽了坛子里最后一丝酒,悄然下山,少年心里或许没有太多的伤感,更多的是解不开的疑惑。
天色不明不暗,路上已经看不到多少人影,山上少不了鸟叫虫鸣,正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徐三生此时更是有些心烦意乱,下山的路自然步履坚冰,迷糊打转。
‘叮Duang叮~!’
不远处钉钉之声不绝于耳,一股酒肉恶臭弥漫而来,赵家公子赵构,孤身一人下山,喝的伶仃大醉,晃晃悠悠,嘴里骂骂咧咧。抬头看见下山之人,讥笑一声走到近前,拍了拍徐三生肩膀。
徐三生皱了皱眉并未开口,只是自顾自的朝山下走去。
赵构却不依不饶的紧追过去,拽住徐三生的手苦口婆心的说道:
“嘿~!徐小三啊!徐小三,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嗯?天下间的文字大义若千小意无数,这羞辱人的话也能组个万千,总想与你说点什么,可我想来,说点什么也是白搭,倒不是你脸皮多厚,不知耻辱,说来本身你就是个混人。想来倒也不怪你,你不比我,从小锦衣玉食,爹娘供着,这没爹娘的种嘛!没人教养出落成这样也不全怪你不是?”
徐三生眉头一挑“哟~!赵大公子今儿又是哪根弦搭到茅房里了?说出来的话还串着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