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先生上前将徐三生拉倒一处小院里,小院里只有一颗老死的柳树与一副桌椅,二人坐下,方先生难得露出一抹笑意:“小三生呀!现在你们也算从我这走出来了,今天我也就不与你摆什么师生架子了,自你从下,老头子我可是最稀罕你的,你应该也有体会。”
徐三生点点头神色平常。
“我心想你也是个聪明孩子,我以前是从豫州学院走出来的,后来没有加入那个宗门,直接去了学府开始正式修行,再后来便在这大丰朝做了个不大不小的官,只是时运不济,逢人暗算以至于沦落到如今的下场。”
方先生唉声叹气说的痛心疾首,却发现徐三生神色并没有什么异常,心想兴许是没有眼睛的缘故。
“我说跟你这么多倒也不是为了道道昔日过往与你诉苦,只是告诉你人间险恶,老头子也是怕你走了弯路所以这趟趁着过六月节回了趟豫州学院,我在那还算留了几份人情薄面,便顺手为你求了份名额,你也别多想,那边人虽然不怎么着调,但是相比之下还是要比其他州的学院好的多。”
说着方先生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函。
鎏金边的信封上赫然写着钟京学院四个大字,气势恢宏。
世上拢共有三个大国,东、南、北、三个大国由各各宗门一起把持,其中大丰国,国境里便分出了一百零八个大小州郡,豫州更是站在皇都脚下的一个大州郡,每个州各有一个代表学院,钟京学院便是其中之一,门票也是相当难买。
方先生能得来钟京学院的名额定然是废了不少力,但徐三生看来更是别有用心。
徐三生虽然心有疑虑却并未推脱,起身拱手作揖,装作感激的说道:“先生抬爱了,学生又何德何能接受先生如此大礼,实在是德有所比匹,受之有愧啊!”
见此模样方先生忍住心中狂喜,连忙扶起徐三生将信函强塞给徐三生,带有一脸欣慰的说道:“你这孩子,大不必跟我如此,我一生无妻儿老小,但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也就如同我的孩子一样,你安心手下便是,老头子也不图别的,只求你将来学有所成只是别忘了正道,别忘了老头子,我就安心了。”
徐三生抬手尽量使袖口显得宽敞些,待那方先生将信函塞道袖子之中,徐三生赶忙收紧袖口摆手作揖。
“先生如此厚爱学生,学生将来又如何敢行那不忠不孝之事。先生放心,学生对天发誓,若待将来功成名就,只要先生有难为之事,只要先生开口便是刀山火海学生也绝不推脱。”
徐三生语气说的豪情万分,但若扣出字眼却全是不值钱的俏皮话。
向先生一脸激动的连忙摆手。
之后二人相视良久,却久久不言,方先生心里急的上火,徐三生却全然不在意。
“时候也不早了,赶紧回家吃饭吧,我就不留你了,老头子收拾收拾明天也该回京了。”
徐三生领情,退了两步再次作揖行礼,起身一边退着心里面一边数着一二三。
一。
二。
......
三。
眼见徐三生就要退出小院,方先生一拍脑门懊恼的说道:“哎哟!瞧老头子这混蛋脑子,小三生啊,你先等等!”
“先生可还有事?”徐三生一脸疑惑。
“小三生啊,你还记得的前几年老头子借给你镇书阁的笔砚吗?这笔砚虽然普通却是朋友相送,所以......”
方先生言语含糊没有挑明了在往下说。
徐三生拽住了嘴角一脸痛惜的说道:“是学生糊涂了,待明日学生定然会为先生送去,也好顺道为先生送行。”
“也只好如此,你可且莫要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