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道淮宿县,在一处农田的正中间有个很大的瓷窑厂,厂门口修了一条足够四驾马车并排行驶的石子路,直通安南道官道。
为了百姓通行便利,皇帝朱承远规定,华国无战事之时,官府修缮的官道百姓可以通行。但是一旦边疆有战事,官道立即封锁,只有官府的人和军队战兵才能通行。如果有人战事不听劝阻私自在官道通行,立即抓捕入狱,以妨碍国家稳定罪惩处。
窑厂内,一个袒胸露乳的大胖子坐在桌子前不紧不慢地喝着茶,地上却还跪着一个小胖子。他低着头,哆哆嗦嗦的不敢说话。忽然,大胖子拿起手中的茶杯就往那人头上砸去。跪着的小胖子顿时额头冒出了鲜血,但是他却仍然毕恭毕敬的跪着,不敢言语,更不敢擦拭额头上的血水。
小胖子正是在大街上追赶小土豆的孔吉,而坐着的大胖子就是赖斯口中的孙大成,也就是当今皇后的亲哥哥的三夫人的远房表弟,自称是皇亲国戚。
孙大成怒视着眼前这个不顶事的孔吉,怒骂道:“平时好吃好喝的养着你,就让你办这点事都给老子搞砸了,没用的东西,看我不砸死你!”说着起身抓起屁股下的长板凳就往孔吉的头上招呼。
孔吉知道要遭殃,可是动也不敢动,只能由着板凳面与自己的头来个亲密接触。
孙大成打完还没消气,端起桌子上的茶壶又要招呼过去。这时,站在旁边的一个汉子赶紧开口提醒道:“大成哥,别打死了,还有十几个小孩在他手上呢。”
孙大成听他这么说才缓缓放下手中的茶壶,孔吉只是跪在那不停地抽泣,不敢出声。刚刚开口救了他一名的汉子赶紧上前踢了他一脚,示意他滚旁边去,别再碍眼。孔吉抬头感激的看了那汉子一眼,立即跪着爬到一边。
那汉子叫顾离,是孙大成手下的头号打手,只要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基本都是他替孙大成做的,因此孙大成对此人也极为信奈。
顾离开口训斥道:“孔吉,还不把情况详细的说给大成哥听!”
孔吉听到训斥,先是浑身一颤,继而说道:“那个小崽子是借着上厕所的机会,从院子的狗洞爬出去的,等我们发现的时候他已经跑到集市上了。哥几个没办法,只能在集市上追赶他。但是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伙年轻人,身上很好,打的兄弟几个毫无还手之力。”
孙大成听到这话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就是一脚,怒吼道:“还毫无还手之力,你他娘还有脸说!平时喝酒吃肉我看你比谁都凶,一到打架就和小鸡仔儿一样,我要你有何用。”
顾离赶紧上来小声劝道:“哥,等他说完再打不迟,消消气。”
孙大成气鼓鼓的重新坐下,看着孔吉叫道:“楞他娘什么神!没听到让你继续说啊!”
小胖子被吓得都要尿了,支支吾吾的说道:“大成哥,我真的不敢骗你啊,其中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身穿青色锦衣,身手很是了得,我们两个兄弟在他面前就和摆设一样。”
孙大成气的又要发飙,顾离赶紧问道:“知不知道挡你们的人叫什么?哪里人?”
孔吉低着头小声说道:“不知道,以前在安南道没见过,只听见有人叫他叶琛。”
孙大成一脸疑惑的看着顾离,问道:“叶琛,什么人?怎么没听过?”
顾离若有所思的说道:“叶琛,名字有点熟悉,但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孙大成骂道:“管他娘是什么,在安南道的地界上,还没有我孙大成惧怕的人。就连那淮宿县的县令见了爷都得笑笑,我还会在乎一个年轻人?”
顾离谄媚的笑道:“大成哥说的是,况且您的姐姐不还是京城那位的夫人嘛!”
孙大成虚荣心得到了满足,笑道:“那是,只要有我姐姐在,我还怕谁不成。我告你们,我姐夫可是京城防卫营的大将军,那可是当今皇帝陛下都得给几分薄面的人物。”
手下几个打手都乘机溜须拍马,恨怕这机会稍纵即逝。
孙大成对着孔吉道:“你安排人去调查下那个叫叶什么的背景,住哪,完了回来告诉我,看我不宰了他!”
孔吉小声嘀咕道:“叫叶琛。”
孙大成端起茶壶就扔了过去,所幸没有砸到小胖子,不然能不能活都不好说。那胖子不敢怠慢,毕恭毕敬的捡起茶壶小心的放在桌子上,说道:“大成哥,我现在就去。”孙大成白了他一眼,摆摆手道:“滚滚滚。”
这时,顾离转头对孙大成说道:“哥,那批小孩儿乘早送走吧,我担心跑了一个会出什么纰漏就不好了,毕竟在华国,这可是杀头的死罪!”
孙大成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沉思良久。
顾离继续说道:“要不然我今晚就去一趟黑市联系阎王,让他赶紧把人给送走!”
孙大成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那行,你跑一趟,小心别带尾巴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