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诗记得一句话,不要总是盯着生活里面的绝望,要善于发掘潜藏在绝望之下的希望。
不管是父母,还是徐瑜兮,施诗都爱的极为虔诚。这些年来,他们就似三束温暖的光,照亮了她生活里面的每一间屋子。她行走在这些屋子里面,吸附着他们的温暖,走过生活中的春寒与秋冬。
家一直都是披荆斩棘这条路上能量最为丰沛的补给站。可当他的能量在一点点流失,补给站被撕开了一个无边无际的口子。你只能依靠自身的能量来阻止自己与他一起沉沦,以防成为他的陪葬品。
吴倩茹已经三天未到校上课了,据同寝室的人说自周二一早离开学校之后,便再也没有见她回来。辅导员跟日常与吴倩茹交好的几位同学了解了下吴倩茹最近的状态。一致的答案是并未有任何异常。
施诗是最先发现吴倩茹失踪的人。自入学以来,吴倩茹从未有过旷课记录,却一连三天都不曾在任何课上出现,实在是蹊跷。
施诗想起那日陪着吴倩茹来上课的男生,她似乎并未见过。下课之后,她叫住一位同学,询问是否得知吴倩茹男朋友的情况?
同学摇摇头:“阿诗老师,我们只是听她提起过一两次。”
“其他同学有没有可能知道?”
同学说道:“不知道。吴倩茹很少跟我们说这些。”
离开教学楼之后,施诗拨打着吴倩茹的电话,一开始还能打通,几次之后便是关机。依着施诗对于吴倩茹的日常观察来看,她性子沉稳,不至于会玩失踪这类不理智的小孩子把戏。
施诗开着车,走在回家的路上,心中的那份担忧始终无法息事宁人。随后,又给辅导员去了电话,要来了吴倩茹家的居住地址,与辅导员约好在吴倩茹家汇合。
这是怎样的一个家?一向文思如泉涌的施诗,竟然找到任何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它。她与辅导员两人站在门口,看着家内乱糟糟的一切,面对二人的到来,没有起身迎接的想法。若不是念及吴倩茹与自己的师生情谊,光是这屋内的凌乱与肮脏都能让施诗立马转身离去。
坐在屋内破旧沙发上的两位男子,但从面相来看,施诗猜想应该是父子。年轻的儿子脸上还残留着淤青,应是与人斗殴所致。而父亲一身瘦俏的身形,释放出来的目光却是冰冷刺骨。这不是对于来者的不喜,而是从内而散发出来的那种贪婪,心底的欲望就那么明晃晃的坦露在阳光之下。
两位的手中均握着瓜子,脚下的地被瓜子壳所侵占。而两人的视线始终未从电视画面上的移开过。硬是一档彩票之类的节目,因为施诗听见了主持人情绪激昂的说出开奖两个字。
辅导员先一步走进家中,面对两人的无视,只好硬着头皮开口:“你好。我是吴倩茹的辅导员。”
中年男子微微抬眸看了一眼辅导员,随即视线又回到了电视画面上。
“是这样的,吴倩茹已经有三天未到校上课了。请问,她有没有回家?或者你们知道她去了哪里吗?”辅导员一股脑地说完,是想要尽快结束这场谈话。
中年男子极为冷淡地抛出两个字:“没有。”
突然,随着电视里面主持人声音的落定,年轻的男子将手中未吃完的瓜子顺手扔在地上,在桌上一对杂乱无章的东西之中找寻着什么。
施诗觉得,应该是彩票之类的东西。而之后不管辅导员再说什么,两人都只是情绪紧张还带着跃跃欲试的兴奋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