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大叔’从袖中取出两个袋子,细声细气地解释:“这红兜儿里面,是五块身份名牌;这绿兜儿里面,也是五块身份名牌。这红兜儿的牌子可在齐凤国通行无阻,再有瞎了眼的畜冇生和您为难,您晃一晃牌子然后让他自裁便是了;这绿兜儿牌子,则是行走剥皮国的身份了,现在两国要打仗了,您越往南走形势就越紧张,少不得会遇到盘查。”
“在咱们这边,怎样都好说,实在不行您摇一摇铃铛,万事皆休;可是到了剥皮国那边,您就得小心些了,那边的人不讲道理的,非得有个身份不可。”
“还有苏小仙,您可记得仔细,红兜儿是齐凤国、绿兜儿是剥皮国,千万别弄混了,若是把红兜儿的令牌用在剥皮国,或是把绿兜儿的名牌用在齐凤国”
从‘大叔’身上,苏景忽然找到了些与乌鸦卫相处的感觉。
仔仔细细地嘱托,又把牌子的用法、尘霄生给他们安排的身份等等全都讲清楚,‘大叔’第三次伸手入袖,取出了一串佛门弟子的念珠递给苏景:“在剥皮国若是遇到官家为难,实在过不去的时候就亮出这串珠子,说一句‘我是淡大师方外老友’,或许会有用。”
说完,大叔躬身告退:“祝您老一路上顺风顺水,祝您老所到处大杀四方,祝您老鸿运隆昌天官赐福,苟日的这便告退了。”
啰嗦不堪的吉祥话中,他的身形渐渐浅淡,直至消失不见。
两块一套的身份名牌分发于同伴,雷动还不忘嘱咐两个兄弟:“记住了,红的是齐凤国、绿的是剥皮国,不可将剥皮的当做齐凤,更不能”不等他啰嗦完,拈花就打断道:“咱们又不跟苏锵锵南行,要牌子干啥?”
南荒里可没有大屁冇股小娇娘,拈花全无兴趣;但南荒里有中土难寻的野味、说不定还有远古妖族留下的奇珍,另两个浑人都嚷嚷着要和苏景一起南行。
三个矮子好一番争执,最终还是雷动说了句有分量的话:“你怎么就知道南荒里没有美色?你睡了几十年中土小娇娘,来睡一睡南荒的野味小娇娘,那才是快活!”
拈花愣了愣,跟着对雷动一抱拳:“多谢天尊教诲。”
云驾再起向南急行,途中雷动天尊撒泼似的闹了一次:苏景急着赶路、不让他下去打猎烧野味。本来他随便走,吃饱了只要一抹脖子就能追上本尊,但雷动又怕疼,除非万不得已否则绝不肯自裁。
不过雷动很快就学聪明了,不说自己馋了,骗人说察觉地上有仙花异果,头两次苏景还真上当了,按下云头去查找
有三尸在,路上当真不愁寂寞,不停向南飞遁,又过了五六天天平日子,果然像‘大叔’所说,来拦路的精怪渐渐多了起来,且并非普通山野精怪,而是一小队一小队盔明甲亮、带旗携令负责巡弋天空的妖兵哨探。
亮出‘万岁爷’钦赐的令牌,齐凤国内通行无阻,苏景飞在半空,垂头可见地面上一道道妖雾弥漫,内中掩藏大军,或迅速移动、或扎营助守;另外还有些着长袍、好像军师模样的妖怪做法忙碌、于要害处布置阵法
越往前行,见到的妖兵就越多,规模着实有几分惊人,尘霄生师兄果然不是等闲之辈,一座妖精国度被他治理得兵强马壮。
这边气氛紧张,剥皮国何尝不是严加戒备,就算有身份、名牌,也不能从两国即将交战的平原边界大摇大摆地走过去,苏景得了齐凤妖将的指点,大大地绕了个圈子,迂回进入剥皮国。
才一入境,苏景就见不远处一片乌云大得无远弗届、遮掩住南方天地。
苏景催动云驾层层拔升,打算自乌云之上飞过去,不料才到云上,陡然一片雷光闪烁!
人在上、乌云在下,霹雳自乌云中来,向上倒打而起,总算苏景应变了得,及时泼出剑羽挡下了这一击。跟着一个瓮声瓮气的喊喝声音传来:“什么人如此放肆,胆敢抢渡摄空大阵!”
伴随喊喝,一队妖兵显身拦住去路,打得是剥皮国的旗号。为首将领体型巨大,身高三丈开外,赤身裸冇体但皮肤块块拔裂、仿佛龟甲似的纹路。
苏景五人取出身份牌子上前交涉,看上去普普通通一块牌子,但内中暗含古怪妖法绝难作假,苏景按照早就准备的说辞应对盘问,滴水不漏。
见这几个人确是刚从北方返乡的‘剥皮国’人,妖将也没过多为难,说道:“大战在即,为防奸细陛下传令封天,闲杂人等一律不准飞遁,你们也一样,都落下去用腿走吧。”
遮蔽天地的乌云,不是自然成型,而是妖国的一道浩**术!
此事不存商量余地,除非苏景自忖能从这万里乌云上一路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