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便又传来另外一个人慢条斯理的声音:“小仙,你跟我过来,你们几个,还愣着吗。”这个人的声音不大,但别有一番威严。
迎春调整了几次角度,才看清说话这人年约二三十岁,长得倒也不油腻,面庞洁净,五官端正威严,一身绛色华服,袍子的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祥云宽边锦带,面孔却是紧紧的绷着。
这人想必就是那忠顺王府的什么世子周渡了。他身后,站着那么七八个男子,有的是宽袍缓带的世家公子,有的是一身短装的仆从杂役,均静静的默立在他身后。
而薛蟠呢,则带着几分紧张神色,但又想强要那面子,于是站在那里仰着头,对视着那位小王爷;贾珍则站在薛蟠身后,身子有些退缩。
那一群绯衣少年当中,有一个样貌特别清秀,皮肤白里透红,五官堪比LH、XF的男孩,从人群里站了起来,有些惶恐的望着那个小王爷。
不晓得他这番随那王爷去了,会不会遭到毒打虐待,迎春见状,想想都觉得恐惧。
“你过来。”那个小王爷对那少年说罢,便转身朝外走去,迎春再看不到他的面庞,但那个声音听着就瘆人。
这少年随着那小王爷一出门,便听见桌子被掀翻的声音,紧接着四五个体格健壮的仆从冲了进来,围着薛蟠,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贾珍见状,便想上去阻拦,但那几个壮汉岂是他阻拦得了的,但见其中一个壮汉,一拳过去,贾珍的颧骨登时便肿得高高的。
“坏了,这样下去薛大傻子怕是会给打死。”刘杰的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
“那怎么办?”迎春脸色苍白的抬起头,不敢去看那屋里的情景。
“我去劝一下。”梁辰说罢,转身便要走出包厢。
“别去,”他兄长梁寅一把捉住自己弟弟的胳膊,说道:“你去做什么,忠顺王府的事,岂是那么好惹的?你看周围那么多公子哥,平时都跟薛大傻子称兄道弟,这会哪个敢出头。”
而薛蟠那边,开始还有几句高声惨叫,后面声音竟慢慢小了起来。
拳脚相交之声依然从隔壁传来,间中夹着着贾珍的哀嚎,迎春听得心惊胆战,手心开始冒汗。
这个时候,忽然见那边门口走进来了一男子。
该男子五官粗犷,轮廓干净有力,身材魁梧,肩膀宽阔,一身灰蓝色骑服,衣领袖口均收得窄窄的,在一群宽袍缓带的世家公子当中显得格外不同。
迎春一见此人,登时本能的抬手扶了一下额头。
该死的孙绍祖,他怎么这个时候出现了。
这真是雪上加霜,此人必定是要来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再不禁,也是要嘲讽几句,然后回去找个机会在迎春面前拿此取笑,大大的嘲讽一番。
“几位大哥,也该打累了罢。”孙绍祖带着笑走了进来,然后用身子拦在了薛蟠面前。
“孙大人,你不要趁这趟浑水!”周渡站在门口,冷冷的道。
那几个打手见周渡这般发话,便一把推开孙绍祖。但见他们拳脚加在孙绍祖身上,便像是打在棉花上一样,孙绍祖竟似毫无觉察,只继续笑着对周渡说道:“周世子,今天这大好的日子,怎么能叫他们坏了心情呢。”
他边说,边不在意的将那几个打手的拳脚化解掉,身子依然护着薛蟠贾珍等人,然后对周渡道:“我跟你说,南院的那个鸨母,人最阴奸,为求钱财,总将她家孩子许给多家,此番拿住了她,正好逼她把她珍藏的另外一个孩子给王爷呈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