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是什么境界?”朝升避开了话题,“你小子出去了半年回来,连我都有点看不透了。”
“前辈您说呢?”秦林也不会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反正老陆的死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修为达到震慑的程度便够了,没必要什么都直接说出来,“我是非常敬重您的。”
秦林先把谈话的基调定下来,避免一会儿出现不可预期的情况。初来北境金云城,虽然彼此之间有那么一点儿小误会,但是作为生意人,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他相信这一点朝升看得明白,只是不明白这一出戏到底唱的是什么。
或者说,他想争什么呢?
地位?名利?还是····求一份安心?
但凡是个有上进心的人,没有谁会看着原来比自己差的人慢慢爬上来而不心慌的,有的人选择努力不让人超越,而又的人·····却喜欢走偏门。剑走偏锋能取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但更多的时候,剑走偏锋也就意味着更高的风险。
“对于三朝商会,当初您问我,是否重新选择一个名字。”
“当时我的答案您不会忘记吧·······”
朝升点点头,当时的情形是秦林选择继续使用三朝商会的名头,具体的原因是三朝商会在金云城多年,有着一些优势,同时新创立一个势力到打响名头需要的时间太长了,不利于急速发展的要求。
但现在反过来看,或许这都不是最真实的原因。
“我相信,三朝商会是您一手创立的,您不希望大权旁落,这些我都理解··········”秦林把目光收回来,看向在座的每一个人,“你们每一个人都和老杜有过接触,都有一定的发言权,那就你们来说说,老杜是不是一个独断专政的人。”
“他是不是把所有的好处都给了自己,把所有的难题都抛给你们?”
这句话,秦林是敞着嗓子说的,每一个字都深深的印入在场之人的心灵深处。有些问题就是要到直面的时候才会有一个清晰的答案。
比如现在这个问题,秦林不问出来的话他们没有人会去深思,但当问题来到面前的时候,他们才会知道,原来别人一切都做在了明面上,只有自己一直在背后埋怨·····
“我们是求发展,是希望做大做强·······”
“我不希望那些什么争权夺利的戏码发生在这里。”
“如果你们有人心里还有这样的想法,请出门右拐·······咱们是做生意,不是落草为寇,现在想走的,我一个都不拦。”
可是谁会走呢?没有话语权是真的,没有地位是真的,但赚钱也是真的。作为一个生意人,谁会真的跟钱过不去吗?
朝升也是这样的想法,但他想的更多的是秦林之所以用三朝商会的深意,真的就像他说的一样吗,未必。
“前辈您也看到了。”他再一次起身,这次没有嚣张的把脚放在桌子上,而是环绕着会场缓慢踱步,“如果说,您希望拿回那虚无缥缈的地位和名利,我给你········”
“今天只要您一句话,我立即带上老杜王耳我们几个,离开三朝商会········”
哄······这句话引起了彻底的骚动。这几个人,无一不是能力出众的干将,尤其是杜康在大局方向上的统筹能力,是三朝商会发展的风向标,他若是走了,三朝商会还能告诉发展吗?
不能!这是一瞬间就能得出的答案。之所以三朝商会能有现在的发展,离不开杜康的统筹,离不开王耳的细心,离不开朝阳易一夫等人的执行力。很多时候老一辈的人们都被年轻人们感染,不想输在起跑线上,执行力是三朝商会这半年来最标新立异的改变。
若是他们走了,该怎么办?
朝升有些苦闷的想着,离开了这些年轻人,还真的是·······人老了,就会有懒惰的想法,就会想要安于现状不想改变。
很多改变的话说出来容易,但做起来当真极难。
“不·····”朝升也站了起来,望着秦林,望着杜康,望着王耳,也看着朝阳,更是面对着所有人,“你们········才是三朝商会的未来。”
“这件事·····是我的错!!!”
要让一个人承认自己的错误,何其之难。秦林也不想弄成这样,但是朝升是三朝商会曾经的灵魂,这种人物,远比皮不完玉不休之流有更大的影响力,一旦出现不一样的思想,那将是足以毁灭三朝商会的祸根。
必须要让他承认自己的错误。为此秦林甚至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事实上,真正让朝升承认自己错误的,不还是秦林的诡异莫测以及他那若有若无的影响力吗?谁都知道人心叵测,谁能知道这个年轻人走出了三朝商会,明天保不准银尊就来了。
他不敢赌!
朝升的低头,代表着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三朝商会都能稳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