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福通连声答应,急忙又去寻小宝,一柱香的光景,小宝扛着肃羽匆匆赶到,傻傻地站在陆崇飞身边,瞅瞅这个,看看那个。陆崇飞将肃羽从小宝肩头接过,让他伏在一块圆润的青石上,不久,一股股清水顺着肃羽的口鼻流了下来,淌了一地。过一会儿,见他口鼻里再没有清水流出,还依然软绵绵伏在石上,没有丝毫动静。
陆崇飞双眉紧促,吩咐刘福通与小宝二人抬着肃羽往自己住的小院里去。进了房间,陆崇飞让他们各自出去,自己关上房门,将肃羽盘腿坐在自己榻上,自己则盘坐在他的身后,运转丹田之气,双掌两分,在胸前环绕一周,左掌上,右掌下,停于胸前,少待片刻,两掌再缓缓上移,化掌为指,止在自己的檀中穴位置。
良久,待双指指尖有微微白气溢出,陆崇飞瞬间双指齐出,压在肃羽的左右关元二穴,不肖片刻,二穴处亦有白气浮出,他这才双指撤回,任双指徐徐的白气划过对方的阳关穴,手腕奋力翻转,撤食指,出中指,直点在肃羽左右气海穴上,发功之时,只听得肃羽“哼!”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陆崇飞正拼力往肃羽气海二穴输入真气,见肃羽全无反应,心里正焦急,低头却见他关元穴处,不断有白气外溢,急忙收回二指,左右二指再经过他的志室,肾俞二穴,并不停顿,迅疾同时点入命门,一时只听得肃羽“哎呦!”一声叫过,身体挺直了许多,关元穴处白气立止。
陆崇飞二指上行停于他的胃俞穴,少待,只见肃羽口鼻耳之中,都有白气蒸腾而出,陆崇飞见此,又急伸指为掌,双掌掌心白气蒸腾,左右并出,击在肃羽的两边至阳穴上。
肃羽又是一声叫过,口鼻里窜出一股腥血来,过了些时候,他料想肃羽已无大碍,陆崇飞正待收去掌力,谁知试了几次,竟然双掌贴住肃羽的至阳穴,犹如沾上一般,再也撤不回。
而自己的真气却“突突”由肃羽的至阳穴被源源不绝吸入他的体内,陆崇飞不由得大惊失色,情急之下,迅疾抬起盘坐的双腿,狠狠踹出,将肃羽的身体踹飞出去,他正欲收掌,谁知肃羽如遭遇磁铁一般,又被吸回,至阳穴同时与陆崇飞双掌再次相连,陆崇飞只觉得真气外泄更甚,一时惊惧不已,急急再飞脚将肃羽踹出,不待他返回,翻身下炕,单掌斜出,把肃羽打倒在炕上。
过了些时候,见肃羽不再动弹,陆崇飞方才定住神,擦一擦额头的冷汗,走到跟前,喊了几声并无反应,陆崇飞把他翻转过来,只见肃羽依然紧闭双眼,满面通红,陆崇飞探视他的身上,也如脸上无二。他正自纳闷,不知何故,却见肃羽的胯下有个巨大之物,直挺挺的竖在那里,分外刺目。
陆崇飞望见不由得震怒,举掌欲劈,可是犹豫良久,竟然不忍,叹气摇头道:“看来此子天赋异禀,又恰巧被我自至阳穴输入真气激活,唉!如此,亦是我之过也!怎忍杀他呢!”
说罢,只得慢慢收了掌,静坐在一旁,打坐调息。
过了些时候,肃羽眼皮微抖,才慢慢睁开双眼,望望周围,只见陆崇飞在自己身边坐着,他忙欲起身施礼,身下之物却依然挺着,一时甚是尴尬,僵在那里。陆崇飞只当不知,起身止住道:“肃羽勿动,你刚刚溺水,肺里被水呛,瘀血被我发功逼出,如今,虽无性命之忧,必定内伤沉重,切不可乱动!”
肃羽才点点头,陆崇飞又自床头的一个小盒子里取出一枚丹药来,扶起肃羽就着水服下,肃羽只觉得那丹药沁香无比,顿觉神清气爽了许多。陆崇飞望着他道:“这是当年白阳真人留下的驱经壮骨丸,调理内伤,功效神奇,与你服下,损伤定会恢复的快出许多!”
说罢,又摇头叹息道:“蕴儿被我宠坏了,这也算我对你歉疚的一点补偿吧!”
说罢,只让肃羽躺好,自己转身开门,喝道:“你们三人还不速速进来于肃羽陪情?”
三人尽在门外站着,听到陆崇飞呼叫,刘福通第一个应声进来,蕴儿双手后背,也贴着墙壁,慢慢蹭进来。只有小宝呆头呆脑地探头往屋里瞅瞅,见陆崇飞脸色阴沉,又急忙把头缩了回去,靠在门口站着,到处乱看。
陆崇飞也不管他,只望着蕴儿怒道:“此事皆是你这个丫头所起,否则你宝叔与福通也不至于此!如果不是被我即时发觉,肃羽必然命丧你手,虽然耗费了几成功力,好在肃羽无恙,否则我岂能容你!你二人还不与他赔罪!”
刘福通急忙过来,冲着肃羽鞠躬施礼,赔笑道:“我助蕴儿只是为了得到宝莲御令,并不是存心害你,如今后悔莫及,还望肃羽兄大人大量,宽恕小弟!”
蕴儿见了只是撅嘴,扫眼见父亲正瞪视着自己,无奈之下,只得扭扭捏捏,走到肃羽旁边,抱一抱拳,道一声:“得罪了!”
便欲转身离开。
气得陆崇飞将她喝住,喝道:“你母亲当日只抱怨我宠你太过,我不以为意,如今见你如此,我甚是后悔!人命关天,岂能儿戏?你今日所做之事,我再不能容忍,必当严加惩戒!从今日起,三日內不许饮食,关到后房,面壁思过,不得外出!”
蕴儿听罢顿时没有了精神,转头狠狠瞪了一眼肃羽,眼泪汪汪的往后屋去了。
肃羽急忙坚持着起身,冲着陆崇飞抱拳道:“陆总舵主,我多日来幸得您与蕴儿照顾,蕴儿每日里做饭洗衣,捕鱼甚是辛苦,她只是与我玩乐,并没有害我之意,既然我已经无恙,蕴儿也知错,还请总舵主原谅蕴儿,不要再惩罚她了!”
陆崇飞望着肃羽,点点头道:“好孩子,你不计前嫌,心胸开阔,我很是钦佩,只是蕴儿却是离谱,不加以惩戒,恐怕后患无穷!你就不必说了!”
说罢,又回头望着刘福通道:“你与肃羽相处融洽,怎能听信蕴儿,坑害他呢?这一次我也不罚你了,只是肃羽重伤,你这几日需要好生伺候,不可怠慢了!”
刘福通急忙点头答应,陆崇飞吩咐完刘福通,又转头去找小宝,本意也说他几句,出屋时,只见小宝早看见情况不妙,掉头抹着鼻涕,一路狂奔走了,陆崇飞远远看见,只能苦笑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