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海山淡然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一贯道种掌门到了,失敬,失敬!种掌门贵为一教之主,事物繁忙,踏星赶月来寻老夫,所为何事,不妨直言!”
种田下手捻须髯笑道:“黄寨主果然爽快,贫道星夜而至,确有一件紧迫大事与你相商!江湖中有一个叫作太白鹤的,你可认得?”
黄海山沉声道:“那是老夫大师兄的弟子,乃是我的师侄,我自然认得!但是我们两家相隔遥远,并没有什么来往,你问起他不知是何用意?”
种田下笑道:“太白鹤盗走我会至宝宝莲御令,后经过我们多方努力,才从新夺回,然而,不久前,太白鹤的弟子肃羽趁白莲会总舵发生内乱,总舵主了无迹忙于平乱之际,再一次盗出宝莲御令,据我的手下查明,那肃羽与陆蕴儿二人已经带着宝莲御令来到黄庄主这里,因此,我们不得已只好一路赶来。
因那宝莲御令于我会意义重大,还请黄庄主深明大义,将此二人与宝物一并交给我们,我们便立即撤出鸡鸣峡,绝不再打搅黄庄主,不知黄庄主可否答应?”
黄海山沉声道:“黄某这些日子均在家中,并不曾见过太白鹤的弟子来此,更没有听说过什么白莲会至宝,想必是种道长的手下弄错了消息!”
种田下阴恻恻一笑道:“哼哼,我们一贯道弟子遍及天下,别说打听两个大活人,就是想知道飞入你鸡鸣峡的鸟雀是公是母,怕也难不倒我等,这样重要消息岂能搞错?话已至此,贫道还是奉劝黄庄主不要一味搪塞,敷衍,早些交出肃羽与陆蕴儿二人,我们就此告辞,两家相安无事。
否则,如今,上有朝廷大军,又有众多白莲会弟兄在此云集,恐难免一场灾祸!到时候,玉石俱焚,岂不有损黄庄主江湖名头?贫道乃是逆耳忠言,还望黄寨主尽知!”
黄海山怒道:“种田下,黄某行走江湖也已经有几十个春秋,虽然不才,三山五岳之中也还有些名头,你若不知,也可以去打听打听,驱虎山神是可以任人恐吓的吗!黄某既然说不曾见,就是不曾见,若信任黄某,就此离去,我还当诸位是江湖朋友,若只管倚仗人多势众,大言欺人,黄某奉陪就是!”
种田下还待要说,中间一人胯下黄骠马,背后背龙舌弓,脸上尽是阴郁之色,冷冷道:“黄庄主所言了某以为也不无道理,然而,我等率领众人驱驰几百里到此,却不能因为你一句没有,便草草收兵!依了某之意,不如黄庄主让你手下让开一条道路,我等进庄搜寻一番,若真得没有那二人,即是对黄寨主言语是一个佐证,我们也可以甘心了!不知黄庄主可否答应?”
黄海山气得双眼圆睁,一对儿浓眉倒竖,回头自马的得胜勾上取下一根紫金开天枣阳槊,横在马上,单手指点了无迹道:“鸡鸣峡是你这种无名鼠辈想搜就搜的吗?想进此门倒也不难,不过还请你拿出些真本事来,过了我手中兵刃这一关才行!”
了无迹冷笑一声道:“那好啊!了某倒想领教领教!”
说罢,一个纵跃已经离了马鞍桥,凌空拔刀直劈黄海山。
黄海山坐在马上纹丝不动,待他近了,才挥舞大槊“当”的一声把单刀封开,随即就着了无迹的落式,左手下压,大槊挂着疾风直砸而去。了无迹知道大槊甚是沉重,不愿硬碰,身体落地,藏头躲过大槊,脚下旋转已经逼近黄海山的坐骑,举刀斜刺黄海山下盘。
黄海山正待回挡,旁边一个黑影闪出,嘴里骂骂咧咧道:“你这种粗人,动不动就打架,扰了你二猛爷爷的诗兴,看我不打烂你的屁股!”
说话的同时,挥动手中镔铁大棒,一下便将了无迹的单刀封出,随即近身将铁棍舞了一个半圆向了无迹腰际横扫而出。
了无迹被他大棍封出之时,只觉棍端力道惊人,手中单刀几乎拿捏不住,吓得他急忙后撤,见大棍又至,又急忙纵跃起在半空,抬脚飞踹二猛面颊。
二猛因蕴儿被关密道,没有人陪他作诗,心中郁闷一极,他以前本就是最莽撞的一个莽夫,自从和蕴儿作诗以后,便不自觉地以此为趣,痛恨打打杀杀之辈起来,见了无迹等人如此无理,恼了他,此时便把一腔郁闷都撒到了了无迹身上。
见了无迹单脚飞踹过来,也不躲闪,只是左手收棍头,右手递棍尾,往他脚上迎去,了无迹无奈,只得凌空变式,单脚收回,一个倒翻身,单刀直刺二猛的小腹。
二猛向旁边跨出一步,左手上挑,右手下压,铁棍直奔了无迹跨下,了无迹身在空中,腾挪不便,只得单刀向下,“当”的一声,点在棍上,借力前翻,已经到了二猛身后,趁二猛背对自己,随一个回旋刀,直撩他的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