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帝都。进了靖王府,常辛闷头往慕雪阁走去,纳兰容雪一脸懵的跟着。
慕雪阁整个院子被鬼风带领重兵把守,一个丫鬟家丁都没有。看到纳兰容雪,鬼风脸上涌上一丝欣喜,二话没说就放纳兰容雪和常辛进了院子。偌大的院子空空荡荡,和她离开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好像时间在这里都静止了。常辛和纳兰容雪步履匆匆的进了屋,里间龙景皓双眼紧闭的靠坐在榻上,痛苦的皱着眉头,衣襟和地上都有大量的鲜血喷洒其上。头发花白的常神医从后面端了药进来。
“你...”龙景皓听到动静睁开眼,一愣,不可置信的看向门口早已泪眼朦胧的纳兰容雪。挣扎着想要起身,故作冷漠道“常辛,把她带出去,我不想看到她。”
纳兰容雪失控的哭着跑到他床边,手掌颤抖的抬起抚摸他的侧脸。“龙景皓,我求你了,你别再逞强了。”
龙景皓微顿,想要说出口的那些残酷的话语也都在脑海里消散。他释然一笑,握住她抬起的左手放在心口,右臂猛地一环把纳兰容雪紧紧的拥入怀中。“对不起。”
纳兰容雪埋在他温暖的怀抱中痛哭,“不要这样说。我竟然让你一个人承受那些寂寞苦痛,都是我知道的太晚,是我对不起你。”
龙景皓右手轻抚她的头发,温柔道,“永远不要对我说对不起。雪儿,我愿意把一切给你。”
“咳咳。”常神医端着药干咳两声。龙景皓这才放开纳兰容雪接过药一饮而尽,随后就身子一软昏迷了过去。
“这,这是怎么回事?”纳兰容雪惊疑的回头看向常神医。
“你随我来一下,常辛也过来。”常神医道,转身出了里间来到了左耳室,常辛最后进来,关紧了屋门。
“见过常神医。”纳兰容雪恭敬的行了跪礼,恳求道“求常神医一定要救救景皓。”
常神医点点头,把纳兰容雪扶起来,“好孩子快起来。景皓是我徒弟,我一定会尽全力的。”
“唉,叫你来是想和你商量些事。”常神医叹息道。这两个孩子都这么好,怎么碰上这样残酷的命运,真是天道不公啊。
“关于景皓的吗?您请说。”纳兰容雪道
“说事之前,我想先告诉你些事,你听完后在做决定吧。”
“是关于七年前那场瘟疫吗?”纳兰容雪问道,“这几天我刚知道当年的真相。所以,我真的是太清道师说的那个灾星吗?”
“这...”常神医有些惊讶,随后无奈道,“你都知道了啊。我还在想怎么和你说呢。”
“当年景皓带回帝都的那个中年人名叫万师聪,是我同门的师哥。我师哥当年天资悟性惊才绝艳,刚下山就遇到了他娘子成了亲。但我师哥嫉恶如仇,说话行事不懂变通,得罪了当地的豪绅,在他娘子生产的时候被找上门来。虽然最后顺利的躲过追杀,但他娘子还是因难产死了,留下一个因不足月而异常羸弱的儿子。这孩子先天之气匮乏,一出生就差点死掉,只凭我师哥的悬针医术勉强吊着命。从那时起,我师哥就变了,非要研制出一种药让这孩子能像普通小孩一样健康强壮。后来他用那豪绅一家三十几口来试药,三十多人都承受不住药性死了,这才被我师父发现把他逐出了师门。
后来他就在中域消失了,我下山之后一直在追寻他的行踪,每次都被他发现提前避开,只是他的手段一次比一次激烈,那些试药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变得奇形怪状惨目忍睹。我在一处山洞后面发现了他给孩子立的碑,那孩子还是抵不过时间去世了。
再后来我就失去了他全部的踪迹,他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了。直到我听说齐国爆发了严重的瘟疫,我才感觉可能是他干的,追到岳山的一座茅屋里发现了气若游丝形如修罗的小景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