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陈汐元现在的武功,如何能让这几乎不会武功的官差把刀架在脖子上,她下意识地便伸手去格。瘦官差见状大怒:“反了你,居然还敢拒捕?”他抽出钢刀劈头便往陈汐元脸上砍去。陈汐元见这官差草菅人命,居然一上来就下杀手,气往上冲,袖子一挥,便打落了二人手中的佩刀。然后她一脚一个,踢飞二人,随即运起逍遥游轻功,整个人便如同一只大鸟,飘身前去关上店门。
那两个官差刚刚还在作威作福,忽然感到手里一松,钢刀脱手,随即腰间一痛,人便轻飘飘飞了出去,撞在墙上,只摔得他们七荤八素。他们坐在地下,揉了揉身上,这才知道遇到了高人,忙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陈汐元不理他们,坐在桌上想:“看这官差如此鱼肉乡里,欺压百姓,可知此地上官昏庸无能。古往今来,这种人最是可恨,干正事不行,便是只知道受贿敛财,祸乱朝纲。不过如今天下大乱,倒是我入世历练、复仇的机会。这两人如此可恨,我只顶撞一句,便要被安上谋反的罪名。这样的人,留着也是祸害。反正得罪也得罪了,不如直接杀了算了。”她自学武功以来,最多只是打猎,还从未伤过人,如今不知为何竟起了杀意,不由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
陈汐元转头看向那两个官差,发现他们正在向门口摸去,“呵”地一声轻笑,喝道:“站住。”只吓得两个官差一跤坐倒。“我与你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以上来便要拿刀砍我,还要给我安上谋反的大罪?”胖官差见逃脱无望,只得硬着头皮道:“我们听见好汉正在谈论皇上与各路反王的事。太守大人有令,所有人等不得谈论这事,里正大人也命我等在民间打探消息,所以...”“所以你们就把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小人该死,好汉饶命!”
陈汐元毕竟从未杀过人,不是那等凶恶之辈,道:“我有几个问题,好好答话,我便放你们走。当今皇上即位之前是哪位王爷?反贼都是些什么人?在哪里作乱?”两名官差不敢回答,只是磕头。陈汐元拾起地下钢刀,运起内力,一刀劈碎地下十余块青砖。两名官差吓得面如土色,只得道:“好...好汉,当今皇上即位前乃是...乃是赵王。如今太子爷和皇叔吴王等人起兵造反,在山东,湖南一带,势力甚大。朝廷大军出函谷关镇压反贼,关内四处盗贼见防卫空虚,也趁机起兵作乱。”陈汐元道:“如此说来,当今天下真的已经大乱了。那秦州城的林府,你们可知道有什么消息?”
胖官差抢先道:“回好汉的话,天下虽已大乱,但林府如今却是如日中天,府中有数人随军入关平叛勤王,林府六小姐如今被封为贵妃,深得圣上恩宠,府主林景龙更被封为镇西候。”陈汐元闻言,心中恼恨,想道:“林老贼居然也得了这等运气。如此一来,林府的命运已与皇家绑在一起,看来我要跟他们作对,没有那么容易。”她最终还是没有杀那两个官差,用刀柄击晕了他们,丢下几枚铜钱以当赔偿面馆的砖,便出门离去。
路上,陈汐元想:“天子驾崩,堂堂太子之尊竟会起兵造反,这说明当今新任皇帝的帝位并非正统得来。那些官差如此可恶,看来这新皇帝也是昏庸无能。如今林府已投靠皇帝,好,那我便见机行事,若事可为,便是去投奔吴王或太子爷,推翻中原的皇帝,顺便铲除林景龙,也无不可。”她随随便便想的一个点子便是要谋反,实乃胆大包天,但因与林府的父母血仇,自己又有武功傍身,更兼之觉得天子无道,是以丝毫不以为意。
说干就干,陈汐元一路打听时事战况,绕过秦州城向长门关走去。长门关是西北门户,坐落于六盘山中,易守难攻。长门关以西称为关西,秦州城就是关西最大的城市,也是关西最大的军事要塞。长门关以东、函谷关以西为关中平原,大离王朝的国都长安便坐落于此。逃难的难民都已经到了长门关以西,这就足以说明天下确实已经乱做了一团,便是在这关中之地,天子的威严也镇不住那些四起的乱民贼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