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半会儿,这两人之间是分不出胜负了。但场中众人,仍然看得津津有味。
就在这时,邱执事命人请的丹师悄然而至,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只见他先是掀开蓝盈儿的眼帘查看,接着给她把脉。渐渐地,他脸色越发难看,眉间紧皱,好像遇到什么难题。
片刻后,他才无奈道了一声:“没救了。”说完,一脸惋惜的模样,准备离去。
花舞着急地拦住他道:“什么意思?”
那丹师叹了口气,迟疑地回了一句:“我治不了。”
花舞一听有些来气:“你治不了,不代表别人治不了,不必在此危言耸听。”
大不了再换个丹师,她不信偌大的天顾城,没人能救盈儿。
这是在讽刺他学艺不精了?
那丹师听了微微有些发怒,甩了甩袖子。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终是没和她计较,转身就走。
顾少卿看了暗暗摇头。虽然那东西少见,但能得族中供奉的丹师,无一行内不是翘楚。
更何况她知道这位丹师,以博闻广知而扬名,更不该全然不知。
就在那丹师经过之时,她淡淡地道:“廖丹师,何必动怒。”
他一顿,猛地看向她。见说话的只是个眼生的少女,心中一松。
但她张口就道出自己的姓氏,难道认识自己?转而想到,自己常在族中走动,她听说过也不足为奇。
他这样猜测着,只听少女再次问道:“蓝盈儿之症,廖丹师真的一无所知吗?”
他表情顿时一僵,又迅速恢复平静。再开口,多了几分谨慎:“以她目前的情况,我确实治不了。”
这话倒是实情。听出他话里的含义,顾少卿点点头,话锋一转:“状况虽然糟糕,但并不是无计可施。”
廖丹师闻言一愣,她有法子,莫不是信口开河吧?想到这里,他眉头一皱,探究地注视这着眼前的少女。
顾少卿似看出他心中所想,却并未解释。
再开口,她面带恳切,语气也温和了许多:“只是这办法,还需要廖丹师,您的帮忙。”
这话,好像大有深意啊。廖丹师一听,下意识地连连摇头,“不成,不成,我可不行。”
他知道那姑娘身上有古怪,所以更不想把自己给套进去。
想起来时路上,殿内执事提及的情况,他心中一阵苦涩。
但这少女眼神很是坚定,他觉得自己要躲,是有点儿困难了。
见他目露犹豫之色,顾少卿继续道:
“享受了族中的供奉,却对族人见死不救。廖丹师,您这样做,不大好吧?”
她这话是提醒,也可能会变成威胁。廖丹师听得明白,斟酌片刻,他试探道:“你能治?”
只见少女嘴角微扬,似是极有信心,一字一字轻吐道:“当然——不能。”
这话一出,附近的顾令恺几人,无不露出惊讶之色。
从顾少卿拦住廖丹师起,顾令恺就注意到她的举动。
直到她说起蓝盈儿,他就立刻布下一道屏障,将周围人阻隔在外。所幸没有猜错,他果然发现她露出谢意。
在她的默许下,几个人默默地竖起耳朵旁听。
林骏有些疑惑,她先前所言,分明是要搭救蓝盈儿,怎么这会儿却口出推脱之辞?
张继所想,与他大致相同。只是顾令恺兄弟却相信,顾少卿一定有自己的考虑。
但出乎他们预料的是,廖丹师听了这话,不仅没有怒色,反而像是松了一口气,眼中也多了一份慎重之意。
只见他嘴唇紧抿,半晌,似是下定决心:“好。我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