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亮从窗户照射到床上时,她睁开了眼睛。
阳光明媚,她只感到身体倦倦的,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目光望着自己搭在床沿的**手臂,过得许久,景物、声音、气味才渐渐地传入脑海。
软软地翻转过身子,家明已经不在身边了,厨房的那边传来做早餐的声音与随之而来的香气,她的目光,也终于望见了扔在地上的那只小皮箱。
于是就这样呆呆地望了许久。
掀开身上的薄毯,她就这样**着身体从床上做了起来,一丝不挂、晃晃悠悠地走到了客厅,拍了拍脑袋,才又晃晃悠悠地走了回去,打开柜子,拿出底裤、胸罩,待到扣好了胸罩的扣子,望着衣柜里属于自己的那些衣服,她有些失魂落魄地靠在了床边,听着厨房里传出的声音,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
过得片刻,家明从厨房里拿着煮好的面条出来,便看见了靠在床边,身形姣好的少女。灵静的目光移过来,两人对望了片刻,家明将面条放到桌上:“吃了早餐再走吧……”灵静双唇一紧,从柜子里拿出一条粉红色的薄绸裤往脚上套,待到穿好了长裤,再套上一件印有史努比图案的T恤。这时候家明已经进了厨房,她关上衣柜的门,双手有些粗暴地在镜子前梳理着自己的头发,走到卧室门口时,又站在了那儿,大口大口地吸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她甚至还以为又回到了从前,心情慵懒平和。身边的被窝是空的,厨房里传来煮早餐的声音……这便是幸福。然而地上的箱子,家明地话,依旧将这个短暂的梦幻给无情地打破掉。
然后。眼泪就流出来了。
她心中仿佛有着某些东西在激荡,她想要就这样的跑到家明怀里嚎啕大哭,想要大声地问他为什么要分手,想要质问他心里是不是有不得已的理由,想要说她不介意也不相信雅涵姐地事情,她甚至想过就这样委曲求全地接受下一切,哪怕自己放下了尊严,只要家明不离开她就好呢……只要一切还能够挽回。
昨晚的时候她就这样想过。只要家明能够解释,或者能够道歉。或者哪怕说一句我是迫不得已的,我有不能说的苦衷呢,然后自己就可以原谅他,就像是……就像是以前次数不多的吵架一样重归于好,她甚至想过。两人都已经满了十八岁了,她或者可以为他生个孩子……
然而,这一切也仅仅是她的幻想……
她冲进了厕所,就在水龙头下哗哗哗的冲洗了脸颊,让凉水让她在清晨恢复了理智,随后用毛巾胡乱地擦了脸,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跑回卧室,提起了那只皮箱。这一切的动静弄得很大,她希望家明还有些什么话说,然而家明那边始终在沉默着。在卧室里站了一会儿,她走出客厅:“我……我走了,你不用送我……”随后,砰地一声冲出了房门。
一路跑下楼,上了马路。朝阳之中。她揩掉了眼泪,努力让自己走得更决然一点。走出老远,终于还是回过了头,二楼的阳台上,一道身影久久地矗立,无声地望向这边。她站了一会儿,终于扭头拐过了街角地弯道。
那栋小楼,那道人影,那些回忆,她的初恋与青春,终于淹没在那如火的晨光里……
她回了武馆,没有吃早餐,随后与父母拿了行李出门,一路去往机场。过来送行的亲朋好友很多,独缺家明跟沙沙,这也就更加印证了叶氏夫妇的猜测,对于女儿就这样急着离开地行为,也不说什么了。
一一的道别、叮嘱、随后过关登机。同样的时间里,位于广州市的一处公司大楼当中,应子岚与应海生正在看着几份资料,应子岚的神色有着焦急。
“怎么这个时候才把消息送过来,顾家明、叶灵静、柳怀沙……小弟这次的事情……我让那些人看着小弟随时报告他们都吃屎去了!”似乎感觉到这次的事情有些眼中,一向保持温雅气质的应子岚难以压抑住自己的愤怒,“父亲,必须立刻叫小弟离开,然后让我们在那边地人最大程度的保证小弟的安全,顾家明也必须安抚,他能够在日本作出那样的事情来,一旦动手,小弟太危险了。叶灵静的航班距离起飞只有几分钟,他没有让方之天那边压下柳怀沙的事情,我估计……他是想要将所有人都送走……我必须马上去江海……”
“慌什么?”听得儿子要为这件事立刻赶到江海去,应海生皱了皱眉,“日本的事情又怎么样,现在只是猜测是他,日本是日本,这里是中国,少大惊小怪,这么多年了还是见不够世面地样子。他地根在中国,我谅他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先找到他的联系方法,打电话过去解释,这次地事情,我们会道歉,顺便要求方之天那边做协助,老方跟我斗了这么多年,但是我如果出事,他一个人也撑不起炎黄觉醒,所以他肯定会居中调解,放心吧……”
“我见过他,那个顾家明如果真的是杀死御守沧的人,他不会按照常理出牌的……”
“我已经说了,这件事我有分寸,不要大惊小怪!”
啪的一下,应海生的手掌拍在桌子上。在舱里找到机票上的位置,灵静放好自己的小背包,这列飞往维也纳的航班上人并未全满,接近起飞的时间,空姐一个座位一个座位的提醒着安全带地事情,她望着窗外停机坪上忙碌的景象。一分一秒地等待着时间的过去。
几乎每一秒钟,想要跑回去的冲动在他地心里都仿佛擂鼓般的汹涌不停,她将头靠在窗户上,咬紧牙关。身体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