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自然是越围越多,稍微一打听也就了解这木桩子竖在这里的原因,只是没有李孟的人在这里解释,众人都是心里没底。搬一次木桩就是二两白银,二两白银足够胶州城内的中等人家过一个月好日子,如果节省些花两个月也不成问题。
二两白银不是小钱,动心的人不是没有,可大家心里都是没底,特别是那些盐丁都是说了一句话就走,谁知道这里面有没有问题,万一费劲半天把这木桩子抬过去,对方不给钱怎么办,毕竟是当官的嘴大,要说是开个玩笑,你也没有办法。
接过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动手,扛着这木桩子可是实实在在的力气活,不是年轻人也做不了,而且还得要身体健壮的年轻人,这些人性格一般是比较毛躁,快要到正午时分,胶州城南门终于有人抱着赌运气的想法,上前扳倒木桩扛了起来,一步步的朝着城中的巡检衙门那边走去。
这下子就和炸锅一样,前面那个小伙子扛着木桩,后面跟着不下百号人,城中的衙役见到这情景都是吓了一跳,心想莫非是邪教作乱,好在是有看过热闹的人解释,这才是放心下来,有几个好事的官差也是兴致勃勃的跟在后面。
木桩的分量不轻,而且是原木很不趁手,即便是那小伙子身强力壮,到了巡检衙门那个宅院的时候也有些支撑不住,在那宅院的门口有几个盐丁模样的人守着,看着这人扛着木桩过来,都是高兴的迎过来。他们可是无聊了几个时辰了,那年轻人虽然有勇气,可放下木桩后也是心中忐忑,唯恐对方做耍。围观的人也是安静下来,等着看巡检司的盐丁会有什么处置。
等看到把二两银子放在那年轻人手中的时候。大家都是惊讶地“哗”一声,有些年轻人急忙的朝着其他城门跑去,那边还有木桩,去晚了就被别人扛走了。
巡检司衙门这边几个人笑嘻嘻的牵出马车。把木桩抬上,朝着南门走去。大家都是没有注意到,还有盐丁拉住了那个扛木桩的年轻人,在那里低声讯问着什么,那年轻人开始一愣,接下来就是激动地满脸通红,并且连连点头。
事实上,这边虽然给了现银,去抬那木桩的人不少,不过真正能扛到巡检衙门地还真不多,很多人半路上木桩就摔在地上。盐丁们不厌其烦的再把木桩竖立回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对于他们来说,不用操练的日子还真是难得的休闲。
相对州城这些平民来说,卫所的年轻人则是多了几分血型,凡是有力气的都想试试,哪怕搬运不到地方。这也算是给李二郎捧个场,这灵山卫所。谁不靠他吃饭得些好处啊!
城外和卫所都是热闹非凡,春节快要过完了,还有这样的热闹可看,大家都是非常的兴奋。
城内小白河畔的少海楼在正月十五之后就开业了,虽说正月二十之前按照规矩买卖是不营业的。不过少海楼地东家和伙计都是胶州本地人。也不在乎这些,也有些老主顾是外地人不能回家过年。直接在这酒楼解决酒饭。
李孟难得的有如此的休闲时光,他也是坐在酒楼二楼的雅座上自斟自饮,少海楼的掌柜自然是认识他,面前这四盘菜,都是做的很用心,据说这酒也是上等的佳酿,他吃地很是舒服。
所谓的二楼雅座,对这个少海楼来说,不过就是用简单地屏风隔断起来,相邻甚至相近雅间的谈话都是听得清清楚楚,李孟也不出声,一杯接着一杯的慢慢喝,他突然现这里倒是个不错的消息集散地,考虑是不是安排人过来盯着。
没有出正月,酒楼的客人也不太多,二楼显得很是空落,李孟一直是听到左近有一桌客人在那里大声地谈笑,听他们地说话办事应该是读书人,一直在谈论今年四五月份在济南府的乡试。
“诸位,今日小弟入城地时候,看到城门处立着一木桩,围观的众人喧嚷不停,也不知道是生了什么事情“章兄,不光是那一处,今日四处城门都有木桩立着,说是若将木桩搬到盐政李巡检的宅院那边,就可得二两银子!”
听到这个,很多人惊叹的声音甚至连李孟这边都听得清楚,不过接着就有几个人七嘴八舌的鄙夷说道:
“真是乡野之人,搞这种无稽之事。”
“这等人都是匪盗无赖出身,做这种炫富无行之举,岂不是理所应当。”
李孟做的位置正好是对着楼梯口那边,这些人谈论的声音很大,楼上伺候的伙计也是听得清楚,读书人都有功名在身,也不是他敢管的,只能是快跑到楼下去找林掌柜,一会的功夫,林掌柜脸色煞白的冲了上来。
上来之后,还特意朝着李孟的雅座里面看看,生恐这位煞星生气,谁想到却看到李孟笑着冲他摆摆手,示意不用多事,林掌柜还是愣了下,确认李孟的意思,这才是稀里糊涂的下楼,心想那几个书生怕是要倒霉了。
李孟倒是没有什么生气的,读书人嘛,总是有些酸腐的脾气,好说些怪话,这个在现代也是见过不少,听着这些文化人议论自己,倒是很有意思的事情,让林掌柜不必大惊小怪,下楼之后,李孟这边才端起酒杯,就听到那边有人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