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子期将自己扮作了容袭的模样,那是希望玉染可以放松警惕,却也是他修子期在自己安慰自己,他只是为了公子才要杀她的,他是在用着容袭的面孔期盼着玉染的谅解。先前放过他的人是玉染,没有将他的事告诉容袭的人也是玉染,而他,却用着这一份恩情反之回报。就算现在容袭真的勃然大怒,想要杀他,那他想他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容袭见修子期半晌没有动静,他将手缓缓撤了回来,站直了身子之后才将左手搭在了自己还不能动弹的右肩之上。他的面色惨白,稳了稳身子之后感觉人还有些虚浮。果不其然,容袭下一刻就看见修子期站起了身,连忙扶住他。“公子,你才刚醒来不久,还需要恢复很久,不能随意走动的。”修子期焦急地开口道。容袭也没有拒绝修子期的搀扶,只是在听到修子期的言辞之后略是一滞,随后视线蓦地落在修子期身上,忽然浅笑着启唇道:“是啊,所以子期怎么连你都可以不让人省心了呢?”“公子,对不住。”修子期沉声答。“阿染她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但她依旧没有丝毫要杀你的想法,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容袭问。修子期摇头未言。容袭继续道:“因为你也是伴着我们从长大的人。她对过往没有什么太大的感怀,对自己曾经的亲人更是有着失望,但是她还是在看着你,看着我,没有相信又哪里来得托付?”玉染让修子期安安全全地将容袭送回华国,那是玉染相信着修子期心中仍有自己的立场和坚定,于此她才会安心。“公子,公主她不会回来了。”修子期抿了抿唇,接着忽然眼中闪烁道。容袭侧眸扫了一眼修子期,接着却突兀地笑了起来,他笑得很是莞尔,那种风清云淡的笑意叫人不禁感到安定。容袭的眼底漆黑,一袭白衣显得他单薄,他的语气听上去似乎轻柔温和,可实质给人之感却是沉稳而锋芒,他:“阿染她会回来的,她从来没有过像子期你现在这般一心求死的想法,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活下去。所以,她会回来,我信她。“子期你对这里还感到熟悉吗?这里是云华殿,和以前的变化想来不大,倒是让我觉着安心了不少。”容袭不是一个滥情的人,但他很会好听的话,也不晓得他到底是一直在用这些好听的话服着自身,还是出自一部分真心实意。容袭对玉染一直很放心,所以他只要维持着自己的静心止水,他能够出这一席话,想必也是十分难得的了。“公子,是我没有遵从公子的吩咐,是我背叛了公子。如若公子你想杀我,我绝无怨言。”修子期退后了一步,接着双手抱拳,低下头道。容袭将玉染放在心头,所以修子期觉得如果玉染消失,那样容袭就可以安心地一步步继续原本的计划。修子期早就没有了想要背叛容袭的想法,他只是觉得他当时的做法是在没有背叛容袭的情况之下又完后了对慕容齐的命令,那样至少可以换得容袭身边更多时日的清净。只是,修子期现在听了容袭的一番话,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弄错了。现在的容袭,喜欢下也喜欢玉染,两者皆不可分。容袭以云华殿当做对玉染的执着,以一种怀念让自己的情感不曾淡漠,若是失去了玉染,那么容袭的心中不会好过。修子期的脑海里忽然晃过的是玉染之前站在他的面前,对他的所言所语。他记得玉染对她:“现在,你最终还是选择了动手,准备好了刺杀我。我从这一点上虽然可以扭曲地理解为这是你对容袭的担忧,你担忧他因为我而分心,而忘了他原本的目的。可同样,也让我从中更加明白了,原来在你的身后始终就还有一个人,那个人是华君。比起容袭,还有另外一个人要让你更加地忠心。你从跟着容袭,恐怕也不是宫中恰好的安排,而是华君将你刻意放在了容袭的身边。子期,你告诉我——是吗?”修子期想,或许他真的是一个不敢面对自我的人吧。他觉得如果是现在的自己,一定可以沉下心来告诉玉染,对她承认她得那些话都是对的,是他将实实在在地背叛硬是解释成为对容袭全意的忠心。同样,他似乎也能理解,为何当初的玉染会露出那种无比遗憾难过的神情,就如同现在在他眼前的容袭。因为,用人不疑是玉染和容袭所信奉的,而他,却打破了他们所一直相信的存在。“你从一开始忠心的人就是慕容齐,又何来背叛我这一?”容袭反问。修子期垂眸。“我将所有的要事都安排与你,不是也与你方便了吗?”容袭笑了笑,“子期,我对你从不曾失望,只是难免觉得有些遗憾罢了。”是的,十分遗憾。有的时候,遗憾这个词比厌恶来得更为让人痛苦。现在的修子期就是有着这样的痛苦。那一日,容袭没有赶修子期走,甚至都没有再对修子期出任何责怪的话。容袭的神情依旧平静温润,他坐在桌案边上,烛火映照着他的面容,在他的半边俊容上落下了一层阴翳。容袭的面色苍白,从鬓角落下的发丝贴在他的脸颊边上,远远看去让他的身影看上去柔和却孤独了许多。整个前殿里空空荡荡的,许是窗户开着的缘故,秋风扫来,略过殿中,带起了一抹凉意,渗入人心。修子期在沉默中退出了云华殿,他背对着殿门许久,神色恍惚,但下一刻,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眼中明亮坚定了许多。那一夜,修子期离开了,离开了云华殿,也离开了宁国王宫。几日后,安国湘王府,一处院里,忽然传出的是婢女惊讶的一声喊声,接着便见房门被重重地推开,婢女有些惊喜地冲了出去,口中还喊道:“那位姑娘她醒了!”湘王府的世子长孙弘原本还躺在自己放在院里的榻上,他半是眯着眼,指尖摆弄着自己的头发,很是谢意的模样。过了一会儿,长孙弘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人,是他的随从竹良。竹良的脚步停在长孙弘身边,俯身在长孙弘耳边道:“世子,那位重伤的姑娘她醒了。”闻到此言,长孙弘才回过神来,眼底一亮,蓦地坐起了身,像是确认一般又反问了一句道:“她醒了?”“是醒了。”竹良刚了一句,就见长孙弘已经从自己院里跑了出去。竹良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一手抓了抓头发,有些感叹地:“可我还没另一句啊,这醒是醒了,但是看上去情况并不太好吧。”当长孙弘推开木门走到房里,看到的第一眼就是女子穿着着单衣还窝在被褥里,清丽的容颜上依旧苍白得毫无血色,她额头上包扎的绢布顺着她的脸颊边落下。她似乎是想要坐起身,但却是在腹部的剧痛之下险些又跌了回去,吓得长孙弘连忙快步过去,幸而是婢女先一步发现托住了女子,让长孙弘松了一口气。直到婢女给女子的身后贴靠了软枕退至一旁,长孙弘才坐在了床沿,接着开口道:“你的伤口太大,能醒过来就是感谢地了,现在应该还不能随便乱动。”只是,女子的反应并没有和长孙弘的猜测一致。两人之间须臾的静默,女子逐渐转过头,感觉是面对着长孙弘的,她抿着唇,柳眉皱在了一起。她睁开了眼睛,接着似乎又恍神了很久,她陡然抬起左手捂在了自己的额角,用力地揉了两下,接着看似有些挫败地放下了手,神色沉暗了不少。“你怎么了?”长孙弘见她这副模样,一时之间有些无措起来。女子顿了顿,一双漆黑透亮的眼睛里露出了几分困惑,接着喉咙微动,有些沙哑干涩的声音逐渐吐露,她:“对不起,我有些记不清东西,你是……谁?”长孙弘闻言一愣,扭头刚好瞧见随之赶来的竹良。竹良走到长孙弘身侧,叹了口气:“世子你走得太快了,我都还没,她是醒了,但是婢女问她是谁她一点都记不得。我还正想和您,是不是要叫大夫再过来一趟呢。”“去啊,怎么不去叫。”长孙弘道。不一会儿,大夫来了,瞧了人的状况之后,只道:“世子殿下,这位姑娘重伤刚刚苏醒。可能是因为她受伤时头部受到了撞击,才致使了暂时的失明。身体的话,姑娘虽重伤,可既然醒过来了,也就性命无忧了。相信如若再调养一阵的话,那应该可以慢慢恢复。但是失去记忆,稍微有些麻烦。如果是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的话,那还是应该想办法让她多看看和自己有关的东西,或者有什么认识的人、她以前喜欢的事物都可以让她回想刺激试试,不准会有些效果。”前者还好,但听了后者,也是难为了长孙弘。他只是顺道路过,抱着不能见死不救的心思将人救了回来,哪里知晓这女子到底来自哪里、姓甚名谁呢?《帝女皇后》仅代表作者轻风若水的观点,如发现其内容有违国家法律相抵触的内容,请作删除处理,的立场仅致力于提供健康绿色的阅读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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