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王府为了安国已经极尽所能地做了太多事了,湘王长孙毅更是守着边境,用着他的智谋一次次想办法化解着边境的危机,连玉染都曾经不止一次地称赞过长孙毅的才谋和坚韧。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就是这样的湘王府,在安君长孙延的眼中已是一文不值。
这让长孙弘怎么能不失落,怎么能不难过?
玉染轻轻叹了口气,她望着垂着头的长孙弘,片刻之后出声道:“有的时候,现实就是这样,是你改变不了的。湘王府的权势人人都看在眼里,懂在心里。百姓明白,长孙延明白,另外三国明白,我也明白。湘王府现在已经可以代表着安国的信仰的了,四国之人皆知湘王府的贤能,又都将长孙延视为无能暴虐的上位者。若是互相换个位置,或许你也能懂为何长孙延会被逼到如今的地步。”
“我……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湘王府一直都在风口浪尖上。”长孙弘一手手肘撑着桌沿,手心捂着眼睛和额头,他压着声音说道。
玉染偏了偏头,柔声说:“是啊,湘王爷一直都替你和宛然承担下了所有的责任和重担,所以我我觉得湘王爷真的是个很厉害的人,我很敬佩他,不管是在哪一个方面。”
“可是南玉,就在之前你还刚赢了我爹,你怎么把他夸得这么厉害?”长孙弘忽然抬头,有些无奈地望着玉染。
玉染直视着长孙弘,也不闪避,她笑说:“一码事归一码事,我赢了王爷,可我依然觉得他是个不简单的人。也许,下一次赢的人就是他呢?这世上什么事情都说不准的,你也别小瞧了你父亲。”
“那现在我们就只能干等我爹回来?”因为玉染的语气一直都很轻松,所以长孙弘的情绪似乎经过了调整之后慢慢地恢复了过来。
玉染思量了一下,突然是想起了什么,她漆黑的眼底很是莹亮,她提了提唇角,陡然问道:“你有没有兴趣去见一下你的朋友?”
长孙弘被问得猝不及防,他想了想,反问玉染道:“什么朋友?”
“就是昨日还与你相谈甚欢,结果今日就差些去找人撕破脸皮的朋友。”玉染的形容可谓是形象至极,她咧着嘴笑着,一派闲适自然的模样。
长孙弘瞧着玉染不带任何尴尬之色的坦荡面庞,顿时觉着有些无言以对了。
长孙弘登时明白了玉染口中所指之人是谢意远,可别说叫他去见谢意远了,就是他现在一想到谢意远的脸,就是几乎可以暴跳如雷,额头青筋四起,他可是压抑了很久才没有直接冲去谢家找到谢意远一问究竟的,结果没想到玉染还直接在他面前自然至极地提了起来,甚至还叫他去见见谢意远。
“南玉,你不是在开我玩笑吧?”长孙弘瞪大着眼,一脸无语地问道。
玉染眨眨眼,面上很是无辜的模样,她微微一笑,给出了很肯定的答案,“我没有在开玩笑啊。你可要知道,我玉染是个很不喜欢开玩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