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染不等慕容麟和南宫惜玉开口,便径直向两人走去。她的步履平稳,神情平静,似乎没有任何的动摇。
只见慕容麟先是飞快地扶着南宫惜玉坐下,又在下一刻从一旁抓起刚才一路带来的长剑,接着猛地指向玉染。
玉染见此情景,凤眸微微敛起,面上却是浮现了些许似笑非笑的神情,她勾唇道:“你就算拿剑对着我,也是没有用的,因为你敌不过我。”
“你只是一个女子,本宫岂会怕你!”除去慕容麟在想要保住自己太子之位时的些许计谋和勇气,他本性的怯懦和善忧在此情此景之下直接被无限地放大。
玉染轻轻一笑,“可是你的手在抖。”玉染说得是事实。
慕容麟被玉染说得一滞,他的目光也同时看向自己握着剑的右手和右臂,发现确实略显颤抖之意。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眼前女子身上所固有的逼人之气,让他都忍不住隐有退却之意。
“你到底是什么人?”慕容麟蓦地拧眉道。
玉染笑了笑,目光幽深道:“你如果再挡在这儿,那么她就要死了。”玉染抬了抬下巴,示意南宫惜玉那个方向。
“你说什么?”慕容麟惊讶。
这一次,玉染也不再回应慕容麟,而是直接走了过去。她左手双指轻轻压在慕容麟的长剑上,迫使他不得不将剑锋落下。而下一刻,她越过了慕容麟,走至了南宫惜玉的跟前。
玉染慢慢蹲下身,目光对上了南宫惜玉的双眼。接着,她从袖中摸出了一个白玉瓷瓶,掀开盖子,从里面倒出了一颗偏灰白的细小药丸,“吃了它。”
南宫惜玉望着近在眼前的女子,一时间竟是盯着女子的脸有些出神。
是的,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就萦绕在心头,怎么都挥之不去。
直到南宫惜玉重新对上女子的双眼,她发现女子的双眼之中已是没有了刚才的那种凌厉冰凉之感,转而只是陷入了一片漆黑深邃。
这一双眼睛……
南宫惜玉神情恍然,因为她似乎是想起了另外一个人,也想起了另外一双几乎神情相似的眼睛,同样的漆黑而不见底,同样的静谧且不可攀附。
“你是……”南宫惜玉有些犹豫地开口。
玉染没有刻意掩饰,她只是将药递了过去,继续说道:“先把这个解药吃了,你之前在宴会上吃的药在防范大部分的毒上还算有些效果,所以你现在才没有直接倒下,而是能够清醒地同我说话。”
听女子说到这里,南宫惜玉也是醒悟过来。果然,眼前的人就是……
当然,南宫惜玉还是先听话地将解药吃了下去,这才缓缓开口:“秋……“就在她刚刚开口念了一个字的时候,忽然看见了女子略带示意的眼神,于是随即转而道:“多谢你了。”
“不会。”玉染随意一笑,接着站起身来。转过身,玉染看见慕容麟正在盯着她看,“慕容太子,我名南玉,是公主殿下的隐卫。只不过我是君上派遣跟随保护公主殿下的,所以公主殿下并不识得我。”
南玉这个名字,她终归还是用了。毕竟事出突然,她也一时间想不到别的名字了。
不过说到南玉这个名字,在此时用还真是颇为恰当。就如同是南宫惜玉的名字取头取尾拼凑而出,仿佛玉染还当真是南宫惜玉的隐卫一般。
“原来是这样。”慕容麟看见南宫惜玉的脸色在吃了解药之后有所好转,于是便相信了玉染所言。
“公主,此地不宜久留,外面的刺客很快就会寻到这里,我们得离开了,你还走得动吗?”玉染忽然俯下身,微笑着南宫惜玉伸出手。
南宫惜玉一怔,但下一刻,她毫不犹豫地就拉上了玉染的手,然后慢慢地站了起来。
玉染将手扣在南宫惜玉的手腕处,接着看向慕容麟,“慕容太子,我们走吧。”
“可是……我们现在出去真的好吗?我们现在出去,外面的万一正好有刺客……“慕容麟犹豫不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