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逸抬起头的一瞬,瞧见的就是一个年轻清秀的男子(身shen)着一袭月白色衣袍站在眼前,颇带风骨的模样,却又有几分温和平淡之色。
慕容逸放下手中的酒杯,酒杯的杯底重重地磕在桌面上,发出重而闷的一声,而慕容逸的(身shen)姿也显得有些狼狈蹒跚。
“太傅太傅,你终于来了”慕容逸脚步有些颤巍地绕过桌案,期间还险些被桌角给绊住,他走至玉染的跟前停下,接着紧紧地执住了玉染的双手,神(情qing)之中的激动和迫切之色溢于言表。
玉染也不慌乱,她收敛神思,接着眉头松开,温和一笑,“三(殿dian)下,是玉锦来迟了。”
“你来了就好,来了就好”慕容逸的(情qing)绪仍是有些激烈,他的眼底迸(射she)出一种异常紧张且焦急的目光,只听他继续说道“太傅,太傅你要想办法帮帮本(殿dian)太子他死了,可他不是本(殿dian)下手杀的呀本(殿dian)没有,本(殿dian)根本就没有派人杀他”
玉染先是将手从他的手中撤了出来,接着仿佛带着些安抚似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握着他的手慢慢放下。随后,玉染故作沉吟片刻,面上含着些许忧思似地温声开口道“三(殿dian)下之前是否派了人安插进太子的随行队伍当中”
“本(殿dian)确实派了,可本(殿dian)只是让他们在途中和到了商国之后给太子制造些许麻烦,让太子不能顺利完成作为使臣的任务,可本(殿dian)并没有想要杀他呀”慕容逸不断地摇着头,说到后头,他一手抚着额头,语气之间满是焦躁。
玉染眼帘微垂,在略一停顿过后继续望着慕容逸说道“玉锦也很想相信(殿dian)下所言,可是三(殿dian)下如今在君上的手中握有(殿dian)下您给那些太子随行中人的亲笔手书,甚至还有三(殿dian)下您的信物,这让玉锦一时间也是难为至极啊”
“本(殿dian)本(殿dian)确实是给了其中一个人信物,可本(殿dian)着实不记得自己有亲手写过什么手书啊那手书不是本(殿dian)写的,定然定然是有人冒充了本(殿dian)的笔迹,而后又杀了太子,将这一切罪过都嫁祸到本(殿dian)的(身shen)上本(殿dian)是冤枉的啊”慕容逸猛地一甩双袖,在玉染跟前来回徘徊踱步。
玉染的神(情qing)平静,似是不骄不躁的模样。她眼底微光闪烁,下一刻,她淡笑着启唇道“三(殿dian)下先不必焦虑至此。”
“如今本(殿dian)已是被父王(禁jin)足于鸿明(殿dian),你让本(殿dian)如何能不焦虑”慕容逸站定在玉染跟前,眉头紧锁着开口道。
玉染闻言,温和一笑,“三(殿dian)下自己不是也说了吗君上只是将(殿dian)下(禁jin)足于鸿明(殿dian),而非关押于刑部大牢,或是直接定罪。毕竟杀害太子可是死罪啊。”
慕容逸仔细思量了一番玉染的话,接着眼底闪过一道光亮,“太傅的意思是说”
“君上并未直接给三(殿dian)下您定罪,也就是说,君上也觉得太子之死其中或许还另有蹊跷,所以还要仔细探查一番。在水落石出之前,君上必然不会随意动摇您的位置或是降罪于您,所以三(殿dian)下您暂且不必如此焦急。”玉染颇为肯定地说道。
慕容逸也确实认为玉染的话说得很有道理,只是他仔细一想,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于是开口说道“可是,如果说父王他一直查不到真凶呢那父王会不会就会认为背地里下令杀害太子的凶手就是本(殿dian)那到头来担下所有罪责的人还是本(殿dian)啊这不行,绝对不行太傅,本(殿dian)知晓你神通广大,拥有无尽才华,只要是你,就一定能相出办法的对吗太傅你一定要帮本(殿dian)想想办法啊,本(殿dian)绝对不能被困死在这鸿明(殿dian)之中”
“是,是,玉锦知道,所以玉锦这不是来了吗”玉染相信,若是容袭在场,要是瞧见她这副虚(情qing)假意的模样,定是又要调侃她一句“虚伪至极”了。
慕容逸听见玉染的话,神色一亮,蓦地问道“不知太傅有何办法可以助本(殿dian)脱困”
玉染沉吟片刻,接着一手横于(身shen)前,一手背于(身shen)后,她神色微敛,故作严肃道“如今所有不利的证据全都指向了三(殿dian)下您,所以三(殿dian)下您断然不可轻易冒然行动。”玉染话至此处,忽然一个折转,“可是,若是当真一直按兵不动也是不行的,如若长时间毫无动静,则对三(殿dian)下下圈(套tao)之人则会占得更多的先机。那样一来,三(殿dian)下就当真是要陷于万劫不复之地了。”
“那依太傅所言,本(殿dian)还是应该有所动作的,只是绝对不能显眼,不能让父王知道。”慕容逸思量了一下,立刻明白过来。
玉染点了点头,随后继续说道“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