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颛顼明才从夏侯本家的府邸离开。他晌午的时候只是碰巧去夏侯家同夏侯仪、夏侯铮他们说一些朝堂之事罢了,谁知却刚巧撞上了来夏侯府求助的江家三公子江秦。
江秦将家中大公子被毒死以及凶手被人救走的事情通通都说了一遍,希望能够得到夏侯家的帮忙,抓到那个凶手。
颛顼明原本是对这些全然不感兴趣的,谁知,就在江秦将那个把云陆救走的人的模样和穿着给大致说了一下的时候,他却听得凝神了。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那个江秦形容的人实在是有些叫他耳熟。
一个完全不畏惧江家和江家背后势力的人,而且衣着华贵,模样更是俊朗风华,似乎还带着些许女子的柔。更甚至是,那人的武功还不若,尤其使得一手好剑法,说起话来还能把人给气死了。
这样一个异常特别的人,你被说,颛顼明觉得自己还真认识一个。
也就是他的好妹妹——颛顼染!
江秦越说越愤怒,他们江家派出去的打手基本上被杀了一半,另一半里大部分人还都是伤得厉害,结果来人都没带回来,这让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更何况有父命在身,他自然得竭尽心力求援。
原本夏侯本家的人听了也是毫无头绪的,只是,颛顼明却说自己应当是识得这个人的,而且——这个救走云陆的人应该就是刚刚来到商国的华国使臣府中之人。
这一说,江秦也是愣了愣,因为说实在的,别的富贵人家倒也罢了,那从华国来的使臣,他们还真没有可以直接搜查的份。
江秦略作考虑之后,最后还是抵不过心头之恨以及他父亲的威压,于是厚着脸皮问夏侯仪讨要起搜查令来。
只是夏侯仪并未露出太过惊讶的神情,他与颛顼明对视了一眼,见颛顼明点了点头,于是心下也是有了打算,便笑着将搜查令接了出去,还特意嘱咐让江家等宫中宴会开始的时候再去那使臣府邸要人。因为如果是那个时候,慕容四皇子便必定不在府中,也就少了最大的主事人,也不至于当面将人给得罪了。
江秦很是感激地连连点头,随即便是拿着令牌离开了。
而此刻还在厅里作者的夏侯仪看了颛顼明一眼,道:“大将军不准备同我解释一番吗?”
颛顼明沉静道:“莫非夏侯大人还会猜不出来吗?”
“看来——能让大将军有此等反应之人,也便只有那个人了吧。”夏侯仪颇为肯定地开口:“倒也真不知她究竟是对大将军你做了什么,才能让大将军你对她如此深恶痛绝,一听便知其人。”
颛顼明沉着脸没有说话。
夏侯铮也在场,他皱着眉沉思片刻,问道:“父亲,叶大将军,你们所说之人——可是那位宁国摄政王赫连玉?”
夏侯仪很是满意地点头道:“不错,这次反应还算够快。”
夏侯铮闻言,仔细思量了一番,接着眉宇间似乎锁得更深了些,他道:“可是既然救走云陆的人是赫连玉,那让江秦直接冒然上门要人真的好吗?因为如此一来,赫连玉算是被他们江家给彻底得罪了,说不准还会拖累我们夏侯家。”
“铮儿,这里毕竟还是商国。”夏侯仪说道。
只要这里还是商国,那么就算这番争论传到商君的耳中,商君也终归是该向着商国人一些的。更何况,这次可是将江家给推出去的绝好机会,他们哪里可能错过?
“此番最多也只可给赫连玉添个堵,若是真想使得江家败落,那恐怕还是做不到的。毕竟,赫连玉最擅长的东西,可不就是能将黑的说成白的,将你不信的事也能够说得头头是道。指不准那江家还会被赫连玉给一语点醒,我们还得做好应对之策。”颛顼明还是最了解玉染的,所以能够大致想象江秦一去使臣府邸闹事之后可能发生的事情。
夏侯仪听着,也是静默地点头认同。
而夏侯铮在一旁听了听,又自己想了想,似乎是忆起了一件更为要紧的事情来,“对了,上次叶大将军你说原本放在昊天宗后山的商国帝印玺应当是被赫连玉给拿走了,这事到底能不能够确认?毕竟现在赫连玉刚好就在商国,这也许是我们唯一能够好好核实的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