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冷烟无语道:“小姐,您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玉染微笑,“你可以当作不记得。”
慕容景辉扯了扯玉染的袖子,一双透亮的眼睛直直地瞧着玉染的脸庞,“姐姐,修统领他看起来好敬着你呀!除了对君上,我还是第一次瞧见他这样对一个人呢!”
“是吗?”玉染想了想,问起卓冷烟,“他见着你的时候还会这样总是沉着一张脸吗?”
“小姐问这个做什么?”
“没有,就是我从小见着他,他不论在容袭跟前,还是我跟前,都是这种压着性子的模样。我还真是好奇,他到底还有没有别的面孔。”玉染朝着卓冷烟弯了弯眉眼,接着也不等卓冷烟回答,便一手拉过慕容景辉绕出了拐角,“走了,幻山池就在前面。”
幻山池在最贴近云华殿的花园里,当然,也是曾经玉染最爱在里头打发时间的一个花园。
上次来的时候玉染也没怎么好好逛过,这次仔细一瞧,发现竟是不论过去了多少年华,这里的变化也没有很大。可能,说到底变得只是人心吧。
玉染坐在石桌前,一手支着下巴,一双美目流转,看着慕容景辉在池塘前喂着鱼,一派安然自乐的模样。
慕容景辉玩了一阵,跑回来重新坐在了玉染的边上,“姐姐,你不走走吗,这里可好看了?”
“姐姐以前在这儿可比你走得多多了。”玉染咧嘴笑道。
慕容景辉一双莹亮的眼睛在玉染的脸上看了又看,他的小脸上随即露出了沉思的模样,一副小大人似的样子。半晌过去,只听他糯着嗓子道:“姐姐果然不是玉丞相的女儿吧?”
玉染晒然一笑,柳眉轻挑道:“刚才还在问我,现在怎么倒自己确认了呢?”
“就是……感觉不像。”慕容景辉嘟了嘟嘴道。
卓冷烟在一旁想道:像君上您这般“逍遥过世”,谁会觉得您像个深闺千金啊?
“那你猜猜我是谁?”玉染歪了歪头。
慕容景辉摇头,“我猜不到。”
玉染眨了眨眼,换了个话题,“你觉得平日里待你最好的是谁啊?说真话,我不告诉别人。”
慕容景辉想了想,低声道:“太后。”
“太后?”玉染顿了顿,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因为自从慕容齐禅位给容袭之后,便坐上了太上王的位置。而在曾经已经身殒的王后之下,最高位的妃嫔便是晴妃南宫惜玉,而今,被容袭应允登上太后之位的自然便是她了。
玉染默了默,叹道:“南宫惜玉啊……确实挺久没见她了。”
“姐姐也认识太后?”慕容景辉好奇道。
玉染点点头,“在她还未嫁给你父王的时候就认得了,我亲眼看着她嫁给你父王的。”
“姐姐是倾怀国的人吗?”
“倾怀啊……小景辉,我都不晓得要怎么回答你的这个问题了。”玉染笑出了声。
“为什么,这个问题是很难吗?”慕容景辉疑惑地睁大眼。
玉染笑了笑,一本正经地点头道:“真的好难啊!”
“也就你会得出‘难’这个字了吧?”忽然,一个声音蓦地传来。
玉染蓦地回头,然后笑了,“哎呀,看看谁来了,这不是我们大名鼎鼎的信亲王吗?”
慕容安澜闻言,神情蓦地无奈起来,他苦笑道:“你可别这么喊我,我折煞不起。”
“哪儿会呀,你以前调侃我的次数也不少,怎么现在客气成这样?”玉染咧了咧嘴,挑眉道。
“那哪里能一样!”慕容安澜委实无语,直接朝玉染喊道。
玉染忽然伸手一指,“对,就是这个感觉。你一本正经的样子啊,我是真的想象不到,所以还是一直这样好了,我喜欢。”
“你可别害我!你喜欢什么?你不喜欢!”慕容安澜惊得跳脚,“你可行行好吧,别刚一见面就害我被皇兄赶出去!”
“唉,我们的安澜变了啊。以前明明是那么天不怕地不怕的,现在连容袭也怕成这样了呀。”玉染一副故作惋惜的模样。
慕容安澜翻了个白眼,显然已经快不行了,只听他说道:“您们两位啊,就放过微臣吧。我真的微如尘埃,不值得被两位惦记成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