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慕容齐的双眼紧紧盯着玉染良久,最后薄唇轻起,只是吐露了两字,意有所指。
玉染微微一笑,站直身子,说道:“臣女玉氿奉家父命令,来看望太上王和太后。”
不等慕容齐说什么,南宫惜玉便先高兴地开口了,“真是太好了,你能来,真是太好了。”
“臣女也很想念太后。”玉染笑着道。
“老臣记得……你是丞相的女儿?”褚丰羽皱眉道。
玉染点头,“当日在幻山池,叫太尉看笑话了,是臣女的不是。”
“哎,那可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啊,我的错!”慕容安澜立刻帮玉染否认。
“怎么,玉小姐和太上王、太后相识?”褚丰羽从不记得此女曾经有来过王宫。当然,他也是最近才晓得丞相有一个女儿,养在靠南边的城池,最近才派人接回来的。”
“哦,玉小姐啊。”慕容齐不咸不淡道。
“太久没来看太上王,太上王可不要怪罪臣女啊。”玉染皮笑肉不笑道。
慕容齐看了她良久,只是没有丝毫情绪地应道:“不会。”因为没有会怪罪得起你。
南宫惜玉想了想最近的听闻,也是反应了过来,明白以玉染喜欢装别人的习惯,这次怕是成了玉丞相的女儿。
“我可想念你了,你好久没有回来看看本宫了。”南宫惜玉的眼中满是怀念,毕竟上次一别已是太久,现如今两人的身份也都有了极大的变化。
“让太后挂念了,这次臣女定然会好好陪陪太后的。”玉染笑着开口道。
“既是你替丞相来看孤和太后,那便来吧。太尉,你先回去吧。”慕容齐说道。
“太上王,老臣还有一事未说!”褚丰羽忽然走至中央,对慕容齐作揖道。
“何事?”
褚丰羽抱拳作揖道:“太上王,恕老臣得罪,在此直言——您不能纵着君上再这么任性下去了!君上和明元君是断然无可能继续下去的,太上王您得想办法断了君上的念头,才能助倾怀江山稳固啊!不然照此下去,老臣以为君上连将江山拱手相让于明元君的可能都是有的!而且近日来昊天城一带两国交界城池,有不少小人作祟,扬言要再掀动乱,说君上立国不稳,为他国国君操纵左右,实在不堪大任。朝中更有一些大臣不断奏报过君上,希望君上可以广开后宫,放弃明元君,稳固倾怀,可是君上却全然无视。太上王,您真的得劝服君上啊!太上……”
“太尉。”
褚丰羽被打断,他看向出声的那个方向,微微眯了眯眼,“玉小姐这是何意?”
“太尉,臣女是奉了父亲的命令来找太上王的。当然,父亲也说了,若是遇到了太尉,也一定要和太尉说一声。”玉染慢慢启唇道。
“什么?”褚丰羽眼神一深。
玉染抬眸,眼底沉寂,语气听起来虽说悠然,但却听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父亲说了,如今倾怀与明元交好,正是盛世之时。百姓安好,国家长乐,当为治国之首要。故而,与国家安康有背之事,当暂且不该再提。而如今倾怀边境一带乱象四起,其中也包括了一些格外贪心之人。太尉是国之武将之首,当严厉看守下部,稳定边境,保百姓和国家太平。”
褚丰羽闻言,沉声说道:“这是丞相说的?”
“是父亲要臣女同太上王和太尉说的。”玉染颔首。
“太上王,丞相说得这些老臣自然都是知道的,老臣又何尝不是为了倾怀在着想?照他那样文绉绉地做事,日后倾怀都给别人了再去后悔就来不及了!”褚丰羽厉声道。
良久,慕容齐终于出声了,“孤知道了,容孤再想一想,太尉你先下去吧。”
一阵沉默,褚丰羽最后还是作了一揖,“是,老臣告退。”
“臣女告退。”褚新柔在走之前看了一眼玉染,仿佛是要将玉染生生剜了一样。
待到褚丰羽两人离开之后,殿中的气氛才稍有缓和。
慕容安澜像是终于得救了一般地起身,他看着玉染,有气无力道:“你这次可又把我给坑了。”
“坑你的人不是我。”玉染微微摇头,神情和语气皆是淡然。
慕容安澜一听,便是跳脚道:“原来你刚才就在门外听着啊?”
“是听了一会儿了。”玉染诚恳道。
“那你为什么不进来?”慕容安澜诧异道。
“因为还不合适。”玉染道。
“哪里不合适了?他们再说下去,那褚新柔刚才可是差点就被指给我了啊……”慕容安澜有些苦闷地扶额道。
“他知道以你的性子定然会当场拒绝。”玉染平静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