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飍见少女长得虽然极美,但说话如此无礼,真想一走了之,可是想到那三十两黄金,只得忍气吞声,大不了不跟你说话就是,旋即闭口不语,气氛有些尴尬。
少女四处打量山洞,“你住在这里?”
章飍道:“那倒不是,我住山腰中的回龙观,此处是我无意间发现的,平时来这里练功的地方。”
“练功?”少女不屑道:“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需要练?练也是白练!我六岁时就能打得你落花流水。”
章飍闻言也道:“按你的说法,你爹在你这年纪时已是名满天下的高手,你也不用练功了,练也是白练!”
少女气结,想不到这家伙伶牙俐齿,怼得又无懈可击,气得她直咬牙,偏偏又无法反驳。转念一想,如今她重伤未愈,得需要在修养几日,顺便也能躲避魔教余孽的追杀,还有求于他,不能说话太重得罪了章飍。
她眼睛落在一本书上,正要去取,章飍一把夺了过去。
“什么宝贝,如此着紧?”
章飍嘿嘿一笑,“这是本门的武功绝学,大极剑法。”
“拿来看看。”
章飍一本正经道:“你可知偷看别人武功,乃是江湖大忌?”
少女道:“不看拉倒,再说我只听过有太极剑法,却不曾听过大极剑法。”
章飍笑道,“在下不才,正是大极门初任掌门,我大极门开在回龙观,将于下月九月初九正式开山,倒是若姑娘不嫌弃,欢迎来捧个人场,当然,捧个钱场,再好不过。”
少女嘲道:“钻钱眼儿里了。”
章飍心中却道,你这是饱汉不知饿汉饥,你以为天下都如你们金陵唐家那般富可敌国的,我们大极门开业在即,百废待兴,花钱的地方多着呢,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若不想办法弄到钱,门中几人冬天怕是要喝西北风了。
刚一分神,少女眼疾手快,将那本大极剑谱抢了过去。
打开一看,登时羞得满脸通红,一把扔给章飍,“你这个臭流氓!”
章飍讶道:“这你也懂?原来是同道中人!”
“一看你就不是正经之人。”
章飍把“剑谱”藏在怀中,道:“我也没说过自己是正经之人,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趁人之危。”
这时,山下有人道:“我们顺血迹一路追踪到这里,不见了踪迹。”
又一人道:“肯定就躲在不远处。”
少女闻言大惊,没想到还是被他们追了上来,她不想牵连这个无辜少年,对章飍道:“这二人是江南双煞的徒弟,叫江湖二鬼,你不是他们对手,快些逃走。”说着,从怀中取出两枚暗器,捏在手中。
章飍有些矛盾,他不想参与到江湖争斗之中,可有人落难他也不是见死不救之人,想到此,一咬牙,对少女道:“你躲在山洞,不要出声。”拎起铁剑,走出山洞,洞口不大,他用树枝遮掩好出口,这才注意到地上有些鲜血。
有脚步声传来,他来不及多想,长剑一横,将左手手掌割破,鲜血直流,弄得身上都是血。
不片刻,有两名汉子走了上来,这两人如凶神恶煞一般,一人手持鬼头刀,眼珠外翻,秃头顶,另一人拿着狼牙棒,骨瘦如柴,神情阴鹜,正是江南双鬼。他们看到章飍坐在地上,长剑扔在一旁,问道:“小子,有没有看到一个受伤女子?”
山洞内,少女捏着暗器,嗓子到了喉咙眼,心说若拖延不成,两人找到这里,趁其不备来个偷袭,只是她如今内力十不及二三,能否击中二人尚不可知。听得章飍问,“你说的是一个白衣女子?”
少女心中震怒,想不到这章飍假意施救,竟是如此卑鄙之人。
“你见过她?”
“当然见过!”章飍道:“那女子看着很漂亮,却凶极了,就像一只发情的母老虎,一见到我,二话不说,刺了我一剑!”
江南双鬼打量着章飍,看他浑身鲜血,又问,“现在人呢?”
章飍指着山东侧一条岔路,“他抢了我的食物,往东边那侧跑了,已是半个时辰之前的事了。”
秃头汉子道:“她身负重伤,跑不了多远。若能将那女子抓到,咱们师父为圣教立下一大功劳,说不定咱们兄弟地位也能水涨船高,可不能让他人抢了先手。”又对章飍道:“你小子若是骗我们,小心我们抽你筋,扒你皮!”
章飍道:“我巴不得你们上去宰了她!”
两人连向山东侧追去。
章飍见二人走远,松了口气,这才回山洞。
少女才知误会了章飍,看到他身上是血,连问怎么回事。章飍说:“若我不说你刺伤我,他们也不会相信。”
少女道:“这件事若传出去,我爹定然不会轻饶他们。他们找不到我,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还会找到这里。”
“这里山路极复杂,没有熟人向导,能不能出来还不一定呢。”章飍一边说一边简单包扎了伤口。
少女想到先前他与江南二鬼在门口的对话,心中有些不悦,“你说谁是那什么的母老虎?你见过母老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