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当官人,都比当诗人有前途。
在孟北流心目中,俨然已经把陈有鸟视作璞玉,要好好培养的了。
品性好,有天分,还勤奋努力,三点足以当得意弟子。
一堂课很快过去,孟夫子如往常般离开,要在后堂休息,准备第二堂课。
课间时间,学子自由活动,一般是互相讨论学习。
这都是在小群体内进行的,诸多学生之间,存在着多个这样的小群体,三五成群,彼此有着交情,来往密切。
此时,显得异类的赫然是陈有鸟和新来的少年学子了。对于陈有鸟,众人是故意冷落,不愿搭理;但对于那少年,学子们却各有心思。
美少年,名叫“胡子宁”。
其实他前天就来到草堂求学,刚出现,顿时被众学子惊为天人,蜂拥而聚,不管男女,都希望与其结交。
同窗情谊,颇为重要,特别以后有机会进入仕途的话,有这一份纽带关系在,可以相互关照,提携。
虽然同为新来的,可胡子宁与陈有鸟不同。
出身,就是最大的不同。
关于陈有鸟的情况,陈善本兄弟早已有意无意地散播了某些言论,涉及陈有鸟不靠谱的父亲,以及被败家一空的事实。
得了,这样的情况,比寒门都不如,没什么值得交好的,能到草堂上课,多半是写的诗刚好受到孟夫子喜欢而已。
诗词歌赋,附庸风雅。对于志在科举仕途的学子来说,从来都不是重点。
而胡子宁就不同了,他坐华丽马车来,身边数名随从,光这阵仗,足见富贵。又有小道消息称,其是从京城寿安来的,出身名门,到不同流草堂来上课,只是游学的一份资历罢了。
如斯人物,要是能与之结交为友,对于人脉交际有着巨大的帮助。
所以对胡子宁,诸人都表现得十分热情。可惜胡子宁傲得很,拒人千里之外。
众学子碰了钉子,唯有作罢,但这只是暂时的。他们想着大概是因为胡子宁刚来的缘故,环境陌生,同窗陌生,故而有所抗拒。假以时日,大家熟悉了,自然就不同了。
这不,当课间空暇,就有一位长相柔美的女学子鼓起勇气向着胡子宁走来,把一封粉红色的散发着微微清香的信笺小心翼翼地放到胡子宁身前,低声道:“胡公子,给你。”
这一举动,引得许多人关注。一些女学子一边暗骂此女不懂矜持,竟自动献身,一边又暗暗跺脚后悔,为什么自己不勇敢一点上前表白,反而被人抢了先。
望着那张充满了少女憧憬的信笺,胡子宁先是一皱眉,随即拿起,居然放到鼻端轻轻一嗅。
这一个动作使得那柔美女子登时痴了,而其他的女学子更是嫉妒欲狂,差点要尖叫出声,内心狂呼:这下被苏苏那骚蹄子捷足先登了……
一嗅之后,胡子宁嘴一撇,随手将信笺扔掉,淡然说道:“抱歉,我不喜欢女人。”
满堂皆惊,随即静得连根针掉在地方都听得见,女学子们睁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而男学子们面面相觑,有个别的,竟然隐隐有了些窃喜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