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道者,对于一柄好剑的追求无需赘言,而关于“好”的标准,却又分了层次。像老覃行走江湖,纯霄剑被称为十大名剑之一。然而这样的评比,在修行圈中,根本不入法眼。
作为道场俊秀,齐见霞的眼界阅历非常人能比,她一眼就能看出,陈有鸟的剑,那绝对是一等一的宝剑,已经具备了飞剑的雏形,只可惜……
想了想,接着说:“剑是好剑,可惜不得法祭练。”
陈有鸟叹息一声:“此剑为偶然所得,但我没有出身,只能胡乱祭练,让齐师姐见笑了。”
齐见霞嘴一撇:“你拿剑出来,不就是想问我祭剑法门吗?直说便是,何须拐弯抹角?不嫌累。”
果然是个聪明女子。
陈有鸟并没有被戳破心思的尴尬,笑道:“齐师姐所言极是,是我见外了。”
齐见霞噗嗤一笑:“说得好像咱们很熟似的。”
陈有鸟睁大眼睛:“至少我觉得是很熟了。”
又抓又揉的,还能不熟?
齐见霞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休,说:“不过你倒是问对人了,齐云山的祭剑法门,那可是独步天下。”
陈有鸟心中一喜,但不敢轻易流露出来,根据经验,这般对话的后面,往往会有“但是”一词。
但是这一次,齐见霞并没有说:“齐云祭剑的秘笈,乃是不传之秘,不过你救了我,我无以为报,又不愿意以身相许,只好传授你一篇口诀了。”
陈有鸟道:“多谢师姐。”
齐见霞盯着他:“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打了这个主意?”
陈有鸟忙道:“没有的事,其实我更希望齐师姐能够以身相许的。”
这话一出口,心里一跳:轻佻了!莫不要惹了她不高兴,又不传口诀了,那就坏事。
齐见霞冷笑道:“你真是敢想。”
陈有鸟赶紧解释:“一时失言,请师姐恕罪。”
齐见霞一摆手:“我就当个笑话听……附耳过来,我把口诀念给你听。”
陈有鸟暗道:这便是法不传六耳的意思吗?
略一迟疑,还是过去了。
两人贴得很近,齐见霞呵气如兰,一字字,一句句地念了起来。她的声音略低沉,带着一种英气的磁性,很好听。
陈有鸟心无旁骛,很认真地听着,泥丸宫中,《文心雕龙》运转,在那《原道学习》的部分里,竟随之生成了口诀篇幅。
齐见霞特意念得比较快,很快念完:“我只说这一遍,你记住了没?”
陈有鸟回答:“记下了。”
“记了多少?”
“你念了多少,我就记了多少。”
齐见霞一怔:“真得?”
这篇口诀虽然篇幅不算太长,但用词遣句十分艰涩拗口,一般人听着都头大。
陈有鸟微笑道:“师姐不信的话,我可以念一遍给你听。”
于是有样学样,凑过去,在齐见霞耳边念了起来,完完整整,半点不差。
齐见霞听完,作声不得:修行中人,精神敏锐,记忆过人,这并非什么了不得的事。然而这口诀本身并非凡品,附带着道韵,稍有分心分神,便会漏了字句段落。
陈有鸟能做到过耳不忘,足以证明他在倾听的时候没有丝毫心猿意马。
两人挨得那么近,陈有鸟毫无意动,岂不是说齐见霞没有任何吸引力?完全比不过一篇祭剑口诀了?
这么一想,齐师姐莫名有些不爽,拍拍手:“吃饱了,我去睡觉。”<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