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一阵,柏念慈觉得心里好受了些,捂住脸的手刚拿开,一块手帕递到面前,她说了声谢谢后接过手帕擦脸。
动作忽然一顿,柏念慈偏头看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对上他幽深的目光,她连忙低下头看着手帕,研究起手帕来,深色的格子花型,低调又不失贵气,很符合他的身份。
“手帕有什么问题?”苏斐然问道。
“没有,没有。”柏念慈抬头看着他,头摇的像拨浪鼓,手帕没有问题,问题是他为什么要把自己常用的借手帕给她用。
现今社会,很少人再用手帕,都用纸巾了,用完就扔,方便又快捷,还不用花费时间去清洗,总统阁下的专车里,难道连纸巾都没有配备吗?一时不察借了他的手帕来用,他不要她还手帕还好说,若是要她还,她还得把手帕洗干净了才能还给他,想想柏念慈就觉得欲哭无泪。
他不说,她总不能也装傻吧,柏念慈把心一横,扬了扬手帕说道:“谢谢阁下借手帕给我用,等我拿回去洗干净后,再还给阁下。”
“嗯。”苏斐然嗯了一声。
嗯,是什么意思啊?柏念慈表情僵了僵,心说,这手帕你到底是要我还你,还是不还你?你说清楚了行不行,嗯一声,我真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啊!
看着她脸上生动的表情,苏斐然很想笑,他本来无所谓她还不还,既然她说要还,他很自然的应一声,她反倒不乐意了。
忽然想逗逗她,苏斐然一本正经的说:“洗干净点,我还要用。”
还要用,欺负她不知道他不止这一条手帕吗?柏念慈捏紧了手中的手帕,咬牙应了声好。
看一眼被她捏得不成样子的手帕,苏斐然忍住笑意,不再逗她,言归正传。“你刚刚说什么轻易上当,什么明显的套路,什么拙劣的伎俩,什么虚伪的表象和说词,你上了谁的当?或者谁套路你了?”
他……果然记住了她说的话,柏念慈的眉心跳了跳,这人不好糊弄,她必须想个有力的说辞才能打消他的疑虑。
一句话,他挑了中间问,丢了两头,是没注意还是刻意忽略,若是没注意还好说,若是刻意忽略就是在试探她,柏念慈脑子里一边分析他的话,一边飞快的想说辞,手指还无意识的搅着手帕。
“那个劫持车子和我的人。”把一切推给那个劫持她的人,是目前她能想到的,唯一打消他疑心的办法,柏念慈满脸怒气,义愤填膺的说道:“他劫持堂嫂的车子,撞坏了医院停车场的栏杆,到公路上才发现我还在车里,他大概是觉得丢我下车太费事儿,然后跟我装可怜。说什么他也是没有办法,走投无路了才出此下策,看我们的车子不便宜,想着能卖多点钱,好给他女儿和老妈看病。我信了他的话,转手他就把我打晕了,所以我才觉得自己真是蠢,那么轻易就上了他的当,放下戒备,结果被他打晕。现在回想起来,他的套路那么明显,伎俩那么拙劣,表现和说词更是虚伪的让人无语,我都开始怀疑自己当时是怎么傻乎乎上当的。”
扭曲事实,避重就轻,外加胡编乱造,亏了她想的出这番说辞,苏斐然眸中幽光掠过,他问:“他套路你,看清他的脸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