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梅花朵虽小,但香气浓郁,你不用凑这么近我也能闻到香味。”苏斐然的意思只是想说他能闻到香味。
听在柏念慈耳中却成了另一个意思,小脸一夸,抓起他的手,把自己手里握着的枝条和摘下的那朵腊梅花塞他手里,侧身转头看车窗外的风景,不再理会他。
见她这样,苏斐然若还不明白是自己惹了佳人不快,他就该检讨了,低头看了眼手里的腊梅和枝条。伸出另一只手握住她肩膀,将把她身子扳回来,奈何佳人不肯配合,他又试了一次,还是没能成功。
看来她是真生气了。
想了想,苏斐然将她塞进自己手里的那朵小腊梅,别入她柔滑的发丝间,庆幸她今天扎了马尾,要是披散着头发,花朵根本别不稳。
隐隐散发着清香的发丝,如丝绸般柔软顺滑,让人爱不释手,苏斐然的大手轻轻顺着她扎起的马尾。
感觉到他在动自己的头发,柏念慈回头,正好看到自己的长发被他握在手中,伸手把头发从他手里抢回来,狠狠剜了他一眼。
柏念慈刚要转回身继续看车窗外,苏斐然却不许,一只大掌擒住她肩膀,不准她再将目光转向车窗外。“不生气了,我给你道歉。”
道歉,他这样强硬的抓着她肩膀,哪里有半点道歉自觉,柏念慈冷冷的看着苏斐然,缓缓说道:“总统阁下没有做错什么,不必给我道歉。”
听听这语气,分明就是还在生气,苏斐然说:“我惹你生气了,道歉是一定要的。”
“我不接受一句不痛不痒的对不起。”他要道歉,好啊!她等着看他要怎么给自己道歉。
微微一顿,苏斐然很快明白了她这句话的意思,她是要他用实际行动道歉,拳头抵在唇边咳嗽一声。“雷钧,前方靠边停车。”
“停车做什么?”柏念慈蹙眉问。
这话也是前面开车的雷钧想问的。
伸手指着前方出现的购物广场,苏斐然解释说:“前面购物广场里有蛋糕店,我去给你买一个回来。”
“你为什么突然要给我买蛋糕?”柏念慈还是不甚明白他的意思。
“我听说,女孩子心情不好,吃了蛋糕,心情会变好。”苏斐然解释。
柏念慈嘴角抽了一下,没好气的说:“跟你说这话的人,还有没有跟你说过,女孩子吃了蛋糕,还很容易变胖。”
拿蛋糕当道歉礼物,亏他想的出来。
“没有。”苏斐然摇头。
车子从购物广场门前的公路经过,开车的雷钧请示总统阁下,还要不要停车,后座异口同声传来两种完全相反的答案。
要与不要,要出自苏斐然之口,不要出自柏念慈之口。
雷钧不知该听谁的,只得降低车速,柏念慈以为他要靠边停车,一把抓住苏斐然胸口的衣服,恶狠狠的说:“叫他不准停车。”
低头看着抓住自己衣服的小手,苏斐然很无语,开口让雷钧继续开车,车速提上来,柏念慈才松开苏斐然的衣服,若无其事的坐直身体。
看了眼自己手里的腊梅,又看看她,他没忘记她之前说过喜欢腊梅,现在不确定她还要不要,想了想,苏斐然将腊梅放进旁边的储物格里。
“怎么一个人在街上闲晃?”苏斐然转移话题。
“约了龚大哥吃早餐,中途他接到电话说家里出了事,就先走了。”柏念慈说的是实话,她心里清楚,苏斐然若想知道一件事,没有人能瞒得住他。
听她说约了龚月骐吃早餐,苏斐然皱了下眉,随后叮嘱她说:“以后不要再像今天这样一个在大街上闲晃,不安全。”
“我不是一个人,还有雷霆。”柏念慈反驳。
斜睨了她一眼,苏斐然说道:“真遇到事情,雷霆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他自顾不暇又怎么腾的出手来救你。”
“你吓唬我。”话一出口,柏念慈就后悔了,因为她心中明白苏斐然说这个话,还真不是吓唬她。
以前她身份是国务卿的女儿,盯着她的人很多,看她不顺眼的人也不少,于是她小心谨慎,现在她只是一个小孤女,还要小心谨慎,她自己感觉有点太把自己当回事。
见她一副做错事的表情,苏斐然不忍心再说她了,毕竟,她还是个十九岁的少女,他不想让她过早的看到社会腌臜的一面。
柏念慈不知道苏斐然心里在想什么,想起自己过去的身份,连带的想到现在龚月怡的身份,只觉得过去的自己实在可笑。
被龚月怡和苏瑞杰耍的团团转,真应了那句,被人买了还帮你数钱。
“什么事让你笑得这么开心?”苏斐然倏地出手,捞过她纤细的身子,安置在自己腿上。
坐在他腿上,柏念慈浑身一僵,偏头对上他探究的目光,心一跳,听了他的话,她才发现自己笑了,他故意说她笑的开心,是想探究什么?
思绪非转不过几秒时间,柏念慈伸出双手搂住他脖子,故作神秘的说:“好事。”
“说来听听。”苏斐然俊雅的脸上,露出那种温吞的笑容。
柏念慈也不隐瞒,直接说:“龚月怡生病了。”
“别人生病了,你这样幸灾乐祸,是不是不太好。”苏斐然挑眉看着她,她眼中毫不掩饰对龚月怡恨意,让他有些怀疑。
柏念慈与龚月怡的几次接触,都是她在算计龚月怡,他派文宴去查过柏念慈跟龚月怡有什么过节,调查结果显示,柏念慈与龚月怡毫无交集。
两人不认识,柏念慈对龚月怡的恨是怎么来?
柏念慈一笑,坦然说:“别人生病我当然不会幸灾乐祸,可龚月怡不是别人,她生病,我不仅幸灾乐祸,我还想落井下石。”
苏斐然凝眉,想起柏念慈与龚月怡之间的矛盾,觉得这不是个好话题,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决定转移话题。“是直接送你回崔家,还是你有其他想去的地方?”
有,她当然有想去的地方,前提是不能跟他一起去,柏念慈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想去的地方。
新年的脚步越来越近,世家大族的宴会也频繁起来,龚倩和崔永姿忙不可开交,天天都有出席不完的宴会,更甚者一天出席两三个宴会。没办法,首都就这么大,人就这么些,世家大族与世家大族间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请帖如雪片般飞进飞出,因此出现一天两三个宴会也不奇怪。
往年的柏念慈躲在自己房间里,那儿也不去,甚至不曾离开崔家一步,今年崔老先生有意将柏念慈介绍给大家认识,因此,带柏念慈出去见世面的重任就落在龚倩身上。
柏念慈前脚刚到崔家,龚倩后脚便派人将一件晚礼服,鞋子,配饰,首饰,等物品送进柏念慈的房间,并转告她说,晚上的时候要她换上礼服,与她一起去参加一个宴会。
之前的宴会,柏念慈都以脚受伤,坐在轮椅参加宴会不方便为借口,全部推掉了,现如今她是不需要坐轮椅,但脚上还打着石膏,石膏上画着两只飞天猪,出去只会被人笑话。
柏念慈找到龚倩,苦着脸,把自己的情况说了一遍。“表嫂,我脚上还打着石膏,穿什么样的礼服看起来都会很可笑,今天晚上的宴会,我还是不陪你去了吧。”
“不行。”龚倩当时真在练完瑜伽,拿着毛巾擦身上的汗水,直接说道:“大伯父吩咐我多带你出去见见世面,多认识一些世家大族的夫人小姐少爷门,对你的将来很有帮助,因此今天晚上的宴会,你一定要跟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