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这么说了,自己还能说什么,柏念慈叹了一口气,认命的穿上外套。
苏斐然满意的勾起薄唇,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才放她下车。
站在寒冷的风中,看着车子离开,柏念慈眉头轻蹙,下车前他提醒她记住他说的话,他说了那么多话,要她记住那句?
不准再跟苏瑞杰独处,他在自己唇边说的这句话浮现脑海,柏念慈几乎是瞬间就肯定,他说的是句话。
可他这么警告她是为什么?独占欲作祟?柏念慈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拉紧身上的外套,转身朝崔家大门走去。
主屋楼上某个房间的窗帘晃动,那里之前站了一个人影。
快过年了,崔家对佣人非常明主,愿意回家过年的给她们放假回家过年,自愿放弃假期留下来工作的,薪资翻倍。
大部分佣人都回家了,小部分留下来继续工作,可能是因为天气冷的缘故,柏念慈从大门口走到主屋,途中没有碰到一个人。
跟苏斐然离开时,宴会才开始不久,不确定自己在苏斐然车上睡了多久,也不知道龚倩和崔永姿回来没有,若是回来了,自己要怎么解释先离开,却后回来的这个情况。
她一边走,一边琢磨着,不知不觉走到主屋门口,推开门走进屋里,暖意铺面而来,寒冷被关在门外,柏念慈浑身抖了抖。
“脚都受伤了还往外跑,柏念慈,你过去的胆小怕事都是装出来的吗?”路过客厅的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
谁啊?说话这么夹枪带棒,柏念慈在脑海里搜寻了一遍,确定目标,会这样说话的人只有一个,崔永姿的亲哥哥,崔永益。
自崔伯伯寿宴后,崔建明与儿子崔凌竣便不见人影,后来她才知道,两人是出国处理公司的事情去了,先前派了崔永益出国处理,似乎是没有处理好,崔建明父子才赶过去。
圣诞节那天她听崔永姿说他们会回来,结果三个人都没回来。
今日白天崔永姿又说他们这两天会回来,没想到今天就到了,柏念慈装作没听见,继续往前走。
“柏念慈。”崔永益大步走出客厅,盯着柏念慈的背影冷冷地警告。“你敢再走一步试试。”
试试就是试试,谁怕谁?柏念慈无视身后的警告,朝前迈了两步,她也只能走两步,因为男人挡在她前方,正一脸阴沉的看着她,仿佛要揍她似的。
柏念慈向后退了一步,不是怕崔永益阴沉的脸,也不是怕崔永益揍她,而是,她不想跟崔永益离得近。
因为她觉得崔永益看到她的目光很奇怪,浑身透着邪气。
她记得原柏念慈在日记里写了,崔永益总是欺负她,具体都怎么欺负她,没写清楚。
见她后退,崔永益微眯起双眼,她还是怕他,他在期待什么?心里的失望如滚雪球般越滚越大,若不是怕吓到她,他真想冲到面前紧紧抓住她的手,质问她为什么要这样怕他,他又不是蛇蝎猛兽。
“永姿说,你胆子变大了,我本来也不信,现在看来是永姿夸大其词了。”崔永益冷笑着说道,语气里难掩失望,看到她身上穿着属于男人的外套。目光一冷,他朝她走了一步,见她又后退,他停下脚步,沉声问:“这件衣服是谁的?送你回来的人的?”
在楼上看到她从车上下来,他本来还奇怪,她怎么在门口下车,这么冷的天,车子应该直接开进来,看到车子开走,他才明白过来,那辆送她回来的车,不是家里的车。
门口的灯很亮,由于离得远,他没看清车牌和车子类型,却清楚的记得从车子停下,到她下车,中间起码耽误了五分钟,他忍不住去猜测,五分钟的时间里,她和车里的人在做些什么?
告别不需要五分钟。
柏念慈没有回答,双眸戒备的看着崔永益,他朝她靠近,她往后退,他停下脚步,她也停下脚步。
两人之间的距离在柏念慈感觉后背抵住墙后,才有了实质变化,退无可退,男人又步步紧逼,柏念慈抬起头,迎视他的目光。
“柏念慈。”崔永益一只手撑在柏念慈身后的墙上,身体前倾,将她娇小的身子整个笼罩在自己身躯之下,眸光紧锁着她清澈双眸,漫不经心的问:“告诉我,是什么让你改变了?”
看到她后退,他以为她还是怕自己,看到她眼里一如既往的戒备神色,他很生气,顾不得会不会吓到她,朝她逼近。自己步步紧逼,她步步后退,直到将她逼入死角,她退无可退,他以为会看到她像以往一样,仓皇的低下头不敢看自己……
出乎意料,她没有低下头,反而仰起头迎视自己的目光,他在她清澈的双眸里没有看丝毫的仓皇,惊喜来的太突然,他几乎不敢置信。
惊喜过后是浓浓的失落感,她不是天生胆小,她也是可以改变的,只不过,她的改变不是因为他,也不是他使她改变。
什么让她改变了,她能说是身体换了一个灵魂吗?她能说过去那个灵魂是真柏念慈,现在这个灵魂是章念汐吗?显然不能,柏念慈撇开脸,不看他也不回答。
“敢无视我,无视我的问题。”崔永益冷笑一声,一只手捏住柏念慈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看着他,目光与他对视,笃定的说:“你现在不怕我了。”
“不怕你又如何?”柏念慈反问,语气里浓浓的挑衅意味儿。
目光对视的瞬间,她在他眼眸深处看到了疯狂,她觉得自己要是再不开口,不知道这家伙会做出什么更疯狂的事情。
他说的话和语气都很古怪,让人捉摸不透。
他虽捏住她的下巴,却没用多大的气力,她不觉得的痛,只是有点不舒服,如果自己伸手去掰他的手……还是算了,惹怒他对自己没好处,维持现状吧。
“不怕我好,不怕我好。”听了柏念慈挑衅的话,崔永益不但没生气,反而笑着说了两次不怕他好,锁着她眼眸的目光,在看到她身上男人的衣服是,瞬间冷了下来,嫌弃的说:“这件衣服不适合你,脱下来扔了,我再给你买新的。”
他不想看到她身上穿着别的男人的衣服,一刻都不想看到。
什么?柏念慈愣住,他说什么?自己听错了吗?他竟然说要给她买新的衣服,她故意用挑衅的语气说话,是想看看他的底线在哪儿。
他若发怒,她找机会逃开。
结果,他不但没生气,反而笑着一连说了两次不怕他好,吃错药了,还是脑袋被门挤了。
原柏念慈不是说崔永益喜欢欺负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