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柳抬头:“干嘛?”
溪留没好气:“想冻死你就在那边蹲着。”
季柳于是起身,颤颤巍巍走到她身边去。
溪留将他的风衣解下,后坐在土堆上,将他往自己的身旁一拉,再将风衣披在两人身上,后将他拥住,道:“非常之时非常之法,你若敢说出去,你就死定了。”说着她的脸颊微微发烫,贴在他胸前,暖如冬日的火炉一般,溪留也尴尬得很,无奈抿嘴闭眼,努力调整自己的气息,强装镇定。
季柳再次呼吸一滞,良久才缓缓吐出一口沉重的气息来,他原先的确是冷极了,但此刻,双颊滚烫,通身也都是温蕴的气息,不仅暖,还阵阵发烫。他咽了咽口水,却不敢说话,只任她将他拥着,怀里相触,柔软直达心底。
溪留努力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于是思考起季柳被咬破的双唇怎么办来,她抬首瞧了一眼他的双唇,咬破的地方血水已经凝固,但如此对称的两处伤口,不免会让别人生疑,她想,有没有石头能磕破两处呢?或者干脆说他从山上摔了一跤?可是摔到嘴唇而没有磕破头又很是奇怪,还有湿了的头发和衣裳……唉,好烦,要不干脆说他俩打了一架好了,然后一起跌落水中好了,水中刚好有两处尖石,将他的嘴给磕破了……那为什么打架呢?就说季柳不干活,她看不下去便同他打了起来?这样未免太不体面……溪留想着想着,困意渐起,日头高挂,拥在别人怀里,温蕴舒适,便不知不觉给睡了过去,直到听见有人寻来。半山腰要,溪寻喊道:“阿姐,你们还没有将菜给洗好吗?雀儿说,肉已经快煮烂了。”
溪留惊醒,而后连忙起身,她哑着声回道:“你同雀儿说,我们这边出了点事故,菜全落水里了,这才收拾这么久,你让她将火灭掉一些,我们马上将菜给带回去了。”
溪寻问:“需要我下去帮忙捡吗?”
溪留连忙答:“不用了,省得你待会还得爬一趟山,你先回去吧,这儿有季公子帮忙呢。”
溪寻回:“那你们可得快一些呀。”后转身往山上回去。
这边,溪留从怀里起身,暖气四处散去,季柳忽感不适,内心微微不满,便听溪留道:“没办法全晒干了,已经太晚了,众人还在等我们回去吃饭呢,我先去将溪里的菜给捡起来,你将自己整理好,再将风衣裹紧些,可别伤寒了。”
季柳哑着声开口:“我同你一道捡快些。”
溪留紧张回:“可别,你可别再给我碰水了,真怕再碰一回水,你又抖回刚才那般模样,若是伤起寒了,可就不好了。”
季柳低低一笑,双唇牵动,伤口又溢出几丝鲜血,他却并不在意。双唇之内,洁白的双齿漏出,两侧的虎牙也若有若无的漏了出来,甜如夹了蜜的春风。
他道:“无妨的,我虽怕冷,但并不容易生病。”说着将风衣往溪留身上披去,伸手捡起溪里的青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