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青草凄凄、树木葱绿、鸟语花语,这就是如今道旁的大好春光。
三十万黑甲秦军走在宽阔的直道上,旌旗翻卷、皇毒猎猎,威严的军伍透露出一股冲天的杀气和无比的威严,这就是‘雄兵之势’!
扶苏不是一个坐得住的人,早上坐了一会儿御辇就感觉到屁股颠得慌,干脆命郎中卫士牵来自已最喜爱六匹御马中的‘踏雪千里红’,骑了上去。这是一匹浑身通体红毛、四蹄却是雪白色的西域骏马,乃是大秦商贾从大月氏重金购得,贩入秦国的,后被军中买马之人寻得,因其神骏故献入宫中做为御骑,扶苏深爱之。
一骑上骏马,扶苏立时就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昔年统率千军万马驰骋关东的时候,只可惜现在身为帝王,再不能亲陷战阵,以前的辉煌岁月现在也只能想想罢了!
扶苏感叹了一番!用手凉了个凉棚,向远方看了看:还没有中牟城的影子!于是叫道:“郎中令何在?”“陛下,微臣在此!”在扶苏身后的新任郎中令杨番连忙摧了摧马赶了上来——杨番因身为名门之后,且献城有功,被扶苏封为郎中令!
“离中牟还有多远,怎么还没到?”扶苏感到有点不耐烦。“回陛下,大概还有十五里左右,按老规矩,臣已通知中牟县令在十里长亭处迎接,再过小半个时辰应该就到十里长亭了!”杨番是知道扶苏脾气的,事先早将路途了解得清清楚楚!
“噢!”扶苏看了看天,命令道:“天已近午,命令大军加快速度,中午在中牟城下扎营!”“喏!”杨番领命,转身对传令兵传达了扶苏诏命。
霎那间,庞大的军伍加快了速度,卷起冲天的烟尘。奔向中牟而来!
果然,不一会儿功夫,秦军前锋便到了十里长亭处,很快便有领路军士了了中牟县的秦国官史十数人前来拜见圣颜!
“臣等叩见陛下!”十数人在扶苏马前拜了一地。“嗯,起来吧!中牟县令是谁?”扶苏淡淡地道。
“回陛下,微臣李瑞,便是中牟县令!”说着,站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长脸有须,身材修长,看起来还算顺眼。
“噢。自联颖川一战后,重立中牟,这几个月来中牟的情况怎么样?”扶苏每到一地,这是例行的询问,这也是一个勤政的帝王应该做的!
“回陛下!”李瑞连忙做谦恭状道:“托陛下地洪福,赖众官的协助,中牟已经从战乱中恢复,百姓们各归田亩,商铺俱备开业,如有外地流落来的饥民。官府也会帮忙安置,基本上没有饿死过人。只是偶尔有一些流寇潜来骚扰,会造成一些损失。但驻军反应迅速,经过几次大规模围剿后。已经没有多少不开眼的敢再来送死了!”
看李瑞说得条条有理,扶苏不禁多看了他一眼,面有嘉许之色。不过扶苏可没有打算百分百相信他的话,毕竟中国官员上蛮下哄可是出了名的。还是要到中牟城中眼见为实一番才是,于是扶苏道:“看来李卿做得不错吗!你且随驾,联今日率郎中和虎贲到城中休息,其余大军驻扎城外。城中一切准备妥当了吗?”
李瑞见扶苏面有悦色,心中大喜,忙道:“昨日听闻陛下欲在中牟驻陛,微臣欣喜万分,只是县衙残破简陋,不敢请陛下入驻,所以请了县内的乡老士伸商议此事!乡老们闻听后备感荣幸,争相欲请陛下到各自府中入驻,臣考虑再三后,选择了一处府邸供陛下驻陛。这处底邸是城中大户灌氏的产业,景色优美、环境宜人,而且保存完好,最适陛下居住,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扶苏心中明白:“估计是这个灌氏想巴结天颜的啦,不知有没有送给这个李县令好处!”笑道:“既然爱卿已经定了,那联就依你等之意吧!走吧!”“是,陛下!”李瑞连忙领命,率领众官员步行随驾,皇帝的面前以他们这般芝麻官大地小官可不敢骑马坐车相随!
太阳渐渐已经升到了正中,由于大军起程较早,扶苏禁不住已经感到腹中有些饥饿,好在抬头看处,中牟城高大的身影已经映入了眼帘。远远看去,城门口似乎有不少军官、官员、士仲正在迎驾!
“来人,传联的旨意,大军在城外驻扎,郎中和虎贲军随联入城!”“喏!”军士传令而到去。当下秦军大部转向城外空阔处、准备扎营,六千虎贲军和一千郎中簇拥着扶苏向城门口行来。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呼啦啦,城门口一群人全跪了下来!
扶苏扫视了一下,微笑道:“都起来吧,联现在腹中有些饥了,就不和大家客套了,先入城进了午膳再说吧!”“是,是,陛下请!”杨瑞在一旁陪着笑脸。
“嗯!”扶苏纵马入城,自有中牟官员在前领路前往驻陛宅院!入了城门后,扶苏放眼四处:街道上各店铺虽然都开着门,可是无论是大街小巷、还是店铺门口都站满了兵丁,店内更是除了掌柜、伙计们便空无一人;街上更是空荡荡的,除了兵还是兵,连一个百姓的影子都没有看见。
扶苏见状有些哭笑不得:“早就告诉了这些官史不要扰民,可这到处是兵,个个如狼似虎般的模样,哪个百姓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上街或者购物!?这店是开不开都一样了,表面文章做得也实在太差劲了一些!”只是这些官史也是担心扶苏的安全,所以扶苏心中虽有些不快,却也没说什么,毕竟扶苏不是一个苛刻的皇帝!
谁知扶苏御驾刚前进了不到百步,让扶苏和御前军马吓了一跳的事情发生了:御驾刚经过一个酒馆,忽然间酒馆内忽啦啦拥出数十衣衫褴褛地百姓来,撞破把守兵丁的防守,奔到大道中间,便手举血书,跪倒大呼:“陛下,草民冤枉啊!陛下。草民冤枉啊!……”
这一举动顿时吓得前面开道的虎贲军一跳:“有刺客——,快护驾!”重装编组过地虎贲军反应极快:当下呼啦啦涌上一群虎狼之士,顿时将这数十个“乱民”围在圈内。可怜这些‘乱民’眨眼间个个都被剑戟加身,森冷的刀兵寒入肌骨,个个唬得面如土色、动弹不得。
扶苏身前亦是一阵忙乱:一群虎贲军剑牌手立时将扶苏身边地闲杂人等赶开、在扶苏身前筑起一道铜墙铁壁,近身郎中更是将扶苏团团围在阵心,无心等也是个个长剑出鞘,如临大敌。
“怎么回事?”扶苏左手按住英雄剑剑柄,目光中虽十分平静,却流露出一股杀气!
“陛下稍等。末将去看看!”杨番见扶苏不悦,心中一慌,额头冒了冷汗,赶紧请命前去查看。到得军前,见了虎贲军已经控制住局势,杨番才松了口气,问明了情况后,杨番回马来报:“回陛下,不是刺客,只是一些老百姓听说陛下御驾过此。写了血书前来告状地!”
“来告御状的!?”扶苏不禁有愕然:他还是第一次碰到有人敢到皇帝面前告御状的。这现实可和电视剧不同:电视剧中告御状地好像轻轻松松、无惊无险的,可实际上哪个皇帝出巡,不是护卫上万、甲士如云。一般百姓不要说告状,就连稍稍靠近都有可能被格杀勿论。想告御状谈何容易!尤其是律法严苛的秦代,管你是不是告御状的,光惊扰御驾就已是灭门九族地大罪了,所以终秦一代。就没听说过有百姓敢拦驾告御状的。现在虽没有灭九族之刑了,最起码也可以灭你三族,哪个百姓吃了熊心豹子了胆来惊扰御驾、告御状!?
“陛下,这些百姓俱已被生擒。臣已经命军士仔细搜过了,这些人身上没有任何利器,且手持血书,的确不像是刺客。具体如何发落,请陛下定夺!”杨番见扶苏面色平静,心中有些惴惴不安地问道。
“噢,不要伤害他们,带他们为首地来见联!”扶苏忽地对这些胆大包天、敢来告御状的人产生了兴趣。“喏!”杨番见扶苏好像没有发怒的意思,这颗心这才放回了腹腔里。
不一会儿,几十名虎贲军押着两个年青的男子走了过来,杨番躬身施了一礼道:“陛下,人已带到,就是这两个为首的!”“嗯!剑牌手都退下,郎中也退下,御座侍侯!”“喏!”一阵轰响处,虎贲军剑牌手、郎中们都退到了一边,跟来的皇宫副总管福连忙勤快地命几名宦官将御椅从御辇上般了下来,放到扶苏身后。
扶苏下马落座,自有郎中将‘踏雪千里红’牵到一旁。扶苏看了看跪在身前的两个年青男子:一个身材高大、面色却有些削瘦和苍白,甚至有些浮肿的味道,看来是营养不良所致,不过那宽广的骨格和刚毅的方脸显得这个人很有些个人魅力;另一个却显得有些瘦弱,清清瘦瘦地脸庞显得有些书卷气,不过浑身上下却是一股倔强的味道。这两人都跪在地上,低着头,身躯还有些微微发抖,不知是紧张还是恐惧所致!
“叫中牟县令李瑞来见联!”扶苏道。“传中牟县令李瑞见驾!”福扯着嗓子喊了一句。“陛下,罪臣在!”李瑞一头冷汗地小跑过来,猛一看到扶苏有些不善的目光,顿时吓得腿肚子转筋,“扑通”跪倒在地,只是发抖!
“李县令,你刚才不是跟联说什么中牟县目前基本安定吗,怎么联刚进城就来联来个下马威啊!?”扶苏不咸不淡地道。李瑞吓得浑身发抖,磕头如倒蒜:“臣万死,臣万死!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行了,你给联呆一边去,等联问明了情况再来收拾你!”扶苏语气中有些怒火!”是,是!”李瑞连忙爬到一边,双腿颤抖着站立一起来,浑身上下地官袍湿得像水浸一般!
“说吧,你二人姓甚名谁?联看你们胆子很大吗,竟敢领头来拦驾,难道不知道惊扰御驾是要灭三族的吗!?”扶苏地声音虽然不高。但是透露出一股王者的威严和杀气!
两个年青人趴在地上互相看了看,壮实些的年青人冷静地回道:“回陛下,草民姓吕名臣,这是我结义的好兄弟姜望!我二人当然知道惊扰圣驾过去是灭九族地大罪,也知道现在陛下仁慈把最重的刑罚改成了灭三族,但我二人和乡亲们实在是无处申冤,闻听陛下仁慈,故与一些胆大的乡亲前来冒死喊冤。如果陛下能够平草民等之冤,还草民等一个公道,我等诸人死而无憾。但求陛下不要祸及乡里!”
“噢,灭你等三族,你都不怕?”扶苏有些奇怪!”不怕,这次和草民来地都是光棍一个,除了自己就是天地最亲、陛下最爱,陛下要杀就杀我们几个就成了!”“哈哈!”扶苏乐了:“敢情你们是光脚地不怕穿鞋的!也罢,惊驾之罪暂放在一边,你们有何冤枉,说来让联听听!”
“是,陛下!臣这里有封血书。请陛下先行过目!”吕臣心中定了定,将手中的血书献上。
福接了过来,皱着眉头将血书递给了扶苏。扶苏接过看了看。血书上只写了十二个血红的大字:颖水清,灌氏宁;颖水浊。灌氏族!那淡淡的血腥气飘浮到扶苏的鼻孔间,再加上那鲜红的颜色,让扶苏的神色也不禁沉重起来。
“吕臣,这十二个字是什么意思?联怎么看不明白?”扶苏有些稀里糊涂。
“回陛下。臣比较清楚。”姜望道:“这是一首在颖川地区流传的一首民谣,表面上地意思是:当颖水清清的时候,你灌氏就平安吧,但是当颖水开始混浊的时候。你灌氏就等着灭族吧!这首民谣中的灌氏指的就是颖川第一恶霸灌氏一族,这灌氏一族整日里横行乡里、欺压百姓、夺人田地、淫人妻女,我颖川百姓无不苦之。但是这些人势力太过庞大,下有打手无数作帮凶、上有官府军兵为疵护!真害得草民等家破人亡、无路可活。以前草民等奈何不得灌氏,只好编了民谣咒那灌氏,苦捱度日,但前白闻陛下将至,草民等欣喜万分,特来冒死喊冤,求陛下作主!”这年青人说得是泪眼涟涟,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颖——川——灌——氏!”扶苏咂了咂嘴:“怎么听得有些耳熟啊?”忽地想了起来,问李瑞道:“李县令,你刚才说要联驻陛的宅院不会就是这颖川一霸灌氏的家产吧!?”李瑞闻言脸色煞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下牙齿打架道:“回、回陛下,是、是灌氏的!”
“噢,李县令,这灌氏是颖川一霸,手上的每一文钱都沾满了百姓地血汗,你让联住这样的人家里,把联当成何许人了!?看来,在你的治下,灌氏如此作恶,你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廷尉衙门地人呢,将李大人带下去,联给你们半个时辰,如果审不出什么罪证的话,就不要来见联了!”扶苏语气中杀气腾腾。
“喏!”上来数十个随行地廷尉官员将李瑞拖死狗似的拉了下去,马上下面传来了鬼哭狼嚎的声音。秦人最善严刑峻法,落在廷尉衙门手里,那还能舒服得了!?
“灌氏!”扶苏念了句,忽地想起一人,好像就是颖川灌氏族人,问道:“吕臣,现在灌氏一族的家主是谁?”扶苏问道。吕臣有些咬牙切齿地道:“草民记得清清楚楚,死都不会忘记,是那灌宁老贼!”“噢,那你们有没有听说过灌婴这个人?”扶苏急问。
吕尚愣了愣,有些奇道:“有,就是那灌宁地儿子,陛下认识此人?”扶苏脸色一变,又问道:“灌婴麾下是否可有五虎将一说?”吕臣又愣了愣道:“是的,陛下,那是灌氏五大高手,灌勇、灌英、灌义、灌信、灌德,都是灌氏一族期压乡里的帮凶,死在他们手里的百姓不知凡几!”
扶苏闻言,闭合了双目,沉思起来,心道:“这灌婴原史上是刘邦手下四悍将之一,与樊哙、郦商、夏侯婴齐名。是一名善于骑战地大将,手下五虎将也是骁勇善战、勇冠三军。韩信十面埋伏时,就是他和五虎将亲率骑兵一路尾追项羽,直杀得项羽成了光杆司令、最终自刎于乌江,可见这六人武功之盛!本来还想调查清楚后将这灌氏一族族灭的,但既然他们有这六个人才,恐怕为了国家大局,还得手下留情了!”
想到这里,扶苏睁眼问道:“现在灌婴和这灌氏五虎在哪里?”姜望咬牙切齿道:“听说他们知道陛下要经过这里,也和灌宁老贼从颖川郡来到了中牟。就住在陛下要去的宅院里,看来是想巴结陛下,以作进身之阶了!”
扶苏拍了拍额头,有些作难:“收拾了灌氏一族不难,可惜这六名骑兵大将就此玩完!日后我欲横扫匈奴、远绝大漠,却正需要优秀的骑兵将领,这老天爷不是为难我吗!怎么办呢?”扶苏有些头痛,沉思不已。
就在此时,忽地,耳旁有人道:“陛下。那李瑞已经招了!”扶苏被惊醒,抬头看了看,是廷尉左史。冯劫的幼子冯如。“他招了什么?”扶苏阴着脸。
“回陛下,李瑞与灌氏一族平日里在中牟县内互相勾结。压榨百姓、鱼肉乡里,犯下大小罪行十数宗,如果陛下多给臣一点时间,臣相信可以审出更多来!请陛下过目!”说着。冯如将李瑞供状呈上。
扶苏看了看,念道:“买官卖官、侵人田亩、霸人欺女、收受贿胳、草管人命……够了!”扶苏站起身来,一脸铁青,咬牙切齿地道:“这个王八蛋。坏事做绝,就这几条便死有余辜了,来人,当这厮押入县内大牢,严加审讯。如同犯者,一个都不许放过!”“喏!”冯如领命。
这时,在一旁默默看了多时的张良忽道:“陛下,看来此案牵连颇多,一时难以决断,还是先行寻处驻陛,再作处理吧,陛下龙体要紧!”扶苏踌躇了一下,问道:“杨番,去问一下,灌氏地家主可在城门口迎驾队伍中?还有,灌婴和灌氏五虎在不在?”“喏!”杨番打马而去,不一去儿,杨番回报道:“回陛下,灌宁就在城门口侯着,其他人不在!”
扶苏考虑了一下道:“暂且不动他,先到灌府去驻陛,联倒要会会这灌氏一门,看看他们是何了不起的大人物!”张良一愣,有些犹豫道:“陛下,这不太妥当吧!?”扶苏森然道:“联为天子,又有三十万大军在此,难道还怕他区区几个土豪不成!吕臣、姜望,你带其它百姓一直随行吧,都跟联去会会那灌宁等人!”“是,陛下!”吕臣、姜望二人喜形于色的站了起来,连忙招呼乡亲们去了。
当下。御前军马开披直趋灌氏大宅而来等引路官员战战战兢兢地将御驾了到灌氏宅院门口时肤苏不禁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豪宅院门前两个巨大的石铸狮子显得威风凛凛、不可一世,院墙高达两丈多高,将院内景色深深锁住,真不愧为豪门深宅;把守院门的是两扇大开的红漆厚木大门,宽达三丈,高两丈,两个狰狞的青铜镇兽镶嵌在门把上冷冷地注视着门前的众人;透过院门向内看去,一条宽大的林荫道向宅内深处远远地延伸过去,竟然有上百米之遥,内里更是阁楼重重,掩映于树木、花丛之中,不知凡几;而从大门开起,一直到林荫道深处都跪满了年衫华贵的灌氏族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竟达数百人之多!
扶苏心中暗惊:“单只是一个中牟别院就有这样地排场,这灌氏还真是好一个颖川豪门!”
扶苏下得马来,打量了一下左右,冷声道:“灌宁何在?”“陛下,草民在此!”一个年约五旬的老者连忙从一旁奔了过来,身体有些颤抖地跪伏在一旁。
扶苏看了看他:肥头大耳,油光满面,衣衫华丽,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却淡淡地道:“你请联来府小住,不知午膳可否备妥?”“不敢劳陛下动问,草民早已备妥,早已备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