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四蜷缩在床上,床上随处可见洒落的酒瓶和被浸湿的痕迹。郝四揉搓着满是血丝的眼睛,幻想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落在自己的身上。抬头望去窗边,映入眼帘的只是厚重的窗帘。
隔壁卧室传来的轻哼让坐在床边的郝四一阵厌烦,他强拖着疲倦的躯体站了起来,走向隔壁的卧室。
卧室的床上一个男人蜷缩在角落里,他的身体正在挣扎着,眼睛里满是欲望与冲动。身上的绳索已经嵌入肉中,但男人还是挣扎着蠕动着自己的躯体。他看到了进来的郝四,身体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大。
“四.....哥”男人想要说些什么,奈何塞在他嘴里的东西让他只能发出口齿不清的呓语。男人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痛苦,身躯像一只虫子一样在地上蠕动。
郝四一脸阴沉的提着一桶水,朝着在挣扎的男人倾倒了过去。在冰水的刺激下男人的身躯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小。
小黄毛躺在地上嘴里大口喘着粗气,他嘟囔着对郝四说“四哥我好恨啊,我恨我自己,也恨.......”
“四哥,你们的钱花的不扎手吗,我这个样子我也认了,我就是个没人爱没人疼的小混球,可是那些有着自己家庭的人呢!”小黄毛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起这些,他在整个人都要奔溃的时候似乎在记忆的深处翻找到了母亲的模样。他想要重新回到那个温暖的怀抱,也想要给自己的人生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小黄毛的话就像一柄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击在了郝四地心房上......
郝四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阴沉,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只是他不愿意承认罢了。毕竟小黄毛现在的惨状他和刘龙还有已经死去的曹二江有着不可分割的关联。
他只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过错,就像他从来不会去回想自己做过的每一件事,他害怕自己仅有的那点良知将他从内至外彻底燃烧,焚毁。
“四哥你说话啊,郝四你说话啊,你要给我一个解释。我的人生,我那个微不足道的小梦想就这样被你们践踏了,被你们摧毁了。”
郝四随手操起手边的灭火器朝着正在胡乱吼叫的小黄毛砸了下去,“你的梦想,你的人生是被你自己摧毁的,我又没逼着你去搞那东西。你给老子住嘴,我的罪过还轮不到你这种货色去评判。”
满嘴血的小黄毛忽然笑了,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叫着“要是那个人是你的女儿,是你的儿子呢,你还会这么心安理得的说着这些废话吗。”
郝四的喘息变得粗重了起来,他一脚踹开满身血迹的小黄毛,转身走向了门口点上了一支烟。
一口烟圈吐出,这个男人的神情绝对不是一个罪恶滔天的犯罪分子,他的眼睛里写满了迷离,和一丝温柔,更多的则是惶恐......
在叫嚣的小黄毛也安静了下来,瞬间屋内的空气都变得有些粘稠。郝四就那样蹲在卧室门口静静的吸着那支已经燃至棉絮的烟蒂。小黄毛则拖着自己残破的身躯死死的盯着在门口的那个背影。
西南某地区,靠近边境的某村落。衣衫搜楼的男人捂着伤口步履蹒跚的走向了一户残破的农户。这户人家门前长满了杂草,墙壁都有些破败不堪。男人的视线似乎有些模糊,他的手死死地抓住门栓,却已经没有力气去敲响它了。
在男人的身体倒在杂草中的时候,那扇大门打开了,一个中年男子走出来左右观望后将男人拖进了这个别有洞天的农家小院。
男人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移动,他的嘴角出现了一丝弧度,他知道自己能活下来了。“龙哥,你能听到我说话吗?龙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