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叔一听报告队长,差点尿裤子。队长一查一个准,逃也逃不掉,自己的床单垫在猪圈呢。想到这里他就想把床单拿回来,可现在也没法拿呀,这不是不打自招吗?等斜头儿走了,与毅虹商量一下,她应该通情达理不会害自己的。
“你不是人!”毅虹好心疼这些好吃的东西被粘在了稻草里,她一边骂一边弯下腰去捡猪食,这可是她的晚餐啊。
斜头儿看到了她雪白的乳沟,顿时起了邪念,双手插进了她的胸口。
“畜生!不是人养的。”她破口大骂的同时,推开斜头儿,拿起牛料盆举过了头顶。
斜头儿虽是大男人,见毅虹来真的,又怂了。他紧张得把破铜盆和搅屎棍扔进了身边的粪池,随着叮当的粪水声响,一阵阵粪臭弥漫了整个猪舍。他双手捂住头,生怕毅虹砸了他的脑袋,转身拔腿就跑,嘴里还咕囔着:“我去报告队长。”
哪知道队长刚刚来,就站在他的身后,斜头儿转身后与队长撞了个正着。
队长揪住他的衣襟问:“你有什呢好说的?”
“破鞋占了队里的猪圈,还偷吃猪食。”
“我同意的,管你什呢事?”朱叔一听,这哪里是心中悬着的石头落地,简直是大罪特赦,队长是在暗中帮助自己呀,大恩大德不能忘啊。
毅虹对金队长感激不已,他的表态既治了斜头儿,实际上是同意她住在这里,也同意她吃猪食。毅虹感叹,老天有眼,情缘是天注定的,得好好珍惜,动摇不得。
毅虹被赶出家门时,只有一身的单薄衣服,这几天风风雨雨打打闹闹,一直东躲西藏,已脏得不成样子。她想着,好不容易有了安身之处,该把衣服好好洗一洗。
脱了洗就得光身子,这可不行,来来往往的人看见了多丢人。夜深人静,谁没事在外边游荡?把衣服脱下来洗一洗晾一晾,天亮之前就穿上,神不知鬼不觉。她决定抓紧时间睡觉,等到深夜起来洗衣服。
老天爷真帮忙,月亮被云层遮住。虽不是伸手不见五指,但看东西也是模模糊糊的。
她先脱掉上身的衣服,拿着牛料盆,蹲在猪舍前面水沟头儿的坝头上,用牛料盆从水沟头儿里舀水,哗嚓哗嚓很快就洗好了上衣。拧了又拧挤了又挤,把衣服晾到了猪栏上。
她挺小心的,前后左在通通瞅了一遍,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倘若有人路过就糟了。她又嘲笑自己太神经质了,夜这么深,谁还会跑到这里来?她放心的脱掉下衣,快速的搓洗起来。
洗好了,她松了口气,直起腰,径直去猪舍。
她哼着“天上布满星,月牙儿亮晶晶,生产里开大会……”的曲子,正准备把衣服晾在猪栏上。忽然,有一个黑影向她移动,她尖叫一声,连忙用潮湿的衣服裹住身体。
朱叔在睡梦中被她的尖叫声惊醒,他连忙蹦下床,直奔猪舍背后。他从墙缝里什么也看不见,就想去猪舍看看她出了什么事。她住猪舍是金队长批准的,去帮助她也算是公事公办。
“不要怕,是我。”黑影说着一把把她搂住,还用力扯掉了她裹着的湿衣服。
“金队长,你是我俩的长辈,你不能这样?”毅虹央求道。
朱叔一听是金队长,腿都软了。原来金队长是“老天宝的拐棒——淫(银)棍”啊。他心中在说:“可怜的毅虹,虽然你帮过我,可我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全生产队的人谁敢得罪金队长?”朱叔宁愿让她蒙受屈辱,也不愿得罪队长。于是,他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就回去睡觉了。
金队长揉揉她的屁股说:“嘿嘿,你俩,是哪两个呀?”
毅虹知道自己失言,但她已经顾不得解释了,被他搂得动弹不得。她大声喊:“金队长求求你,我有身孕,不能啊。你这样做,对得起你的列祖列宗和子孙后代,对得起你家里的女人吗?”他似乎有点犹豫,用手去捂住了她的嘴。毅虹用尽全身力气把他推开,他被撞到猪栏上,屁股被钉子划了一下。
这个猪圈里养了七八头猪,有一头猪总是拱猪栏,它开始拱,其它猪就来帮忙。有次猪栏被拱断,猪全部逃走了。队长发动了全队社员好不容易才把猪全部找回来。于是,金队长命令饲养员在猪栏上钉上钉子,从此猪再也不拱猪栏了。
金队长捂着屁股哎哟哎哟的直叫疼,他真没有想到这钉子是用来惩罚他自己的。
毅虹乘机拿起衣服奔走了,奔向了漫漫的长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