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年道:“六叔不要误会,她绝无此意。”
苏薄从怀中抽出一封信笺,递给江意。
江意仰头看他,问:“这是什么?”
苏薄道:“方才你走得急,没来得及给你。是你父兄让我捎给你的家书。”
不光是江意愣住了,苏锦年也是一愣。
江意瞠了瞠眼,哪还顾得上制着戚明霜,手里不自觉地松了去。戚明霜当即挣脱钳制,忙不迭地扑进苏锦年怀里。
江意缓缓伸手去接那封信笺。
上一世,自她父兄远征以后,刚开始她能收到几封家书,是经由俞氏或者苏锦年的手转交给她的。后来她却再也没收到过了。
不论她去问俞氏问苏锦年多少次,得到的答案都是没有。
可是现在,她父兄的家书竟托由另一个人的手,转交到了她的手上。
她接过来的时候,觉得沉甸甸,不真实极了。
信封上依稀还残留着他怀里的温度,她手指有些发凉地抚上去时,指腹微暖。
江意眼眶却有些热,一双眼望着苏薄时,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有种直击心底的纯真和怜弱,问他道:“你怎会有我父兄的家书?”
苏薄道:“我与你父兄一起在西陲共事过。”
江意笑了起来,笑容非常绚烂开心,由衷道:“谢谢。”
苏锦年的神情几经变幻。
大概是他没有想到,也从没有见过,江意可以对另外一个人笑得这般明媚,恍如初升的朝阳,映着点点露珠。
他有多久没见到过她这般对自己笑了?
或许以前曾有过,只是他从来都没有认真注意过。
同时,苏锦年还惊讶的是苏薄的立场和态度。
苏薄这个时候出现,还当着他的面给江意家书,摆明了是要护着她的。
别说苏锦年,就是苏家三房在朝为官的老爷,也不敢与他叫板。
是以后来,苏薄没过问院里究竟发生了何事,但江意跟他一同离开时,苏锦年脸色还有些僵硬,却也没有阻拦。